考场的大门缓缓拉开。
聚集在门口的考生，纷纷告别自己的导师，深吸一口气，踏入考场。
在门口的地方，有考场安排表。
苏陌看了一眼，确认自己考场的位置之后，径直走了过去。
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后，苏陌直接坐下来。
等待监考老师来发卷。
十几分钟之后，考试的预备铃响起。
卷子在安静的考场中传阅。
试卷很快就到了苏陌的手中。
他开始打量试卷上的题目。
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
整个考场不少的考生，都是眉头紧锁。
今年的考试题目难得很。
在考场专家评审组中，几位命题人正坐在这里闲聊。
他们坐在这里，主要是为了防止题目印错或者发生什么情况。
这里面坐着一位年纪已经六十多的老者。
他的头发都已经斑白了。
他是水木大学的数学教授，同时也是这次命题组的总负责人——杨济。
杨济教授是数学联赛国家队的金牌教练。
他手下出了不少在世界数学联赛上取得名次的队员。
“杨老，这次把您请过来，但是也没想到您的卷子竟然出的这么难！”
在休息室里面，几个985高校的数学教授都是坐在旁边，颇为小心谨慎。
他们相比于杨济，直接差了一辈。
而且他们之中，还有不少人在国家数学队里面接受过杨老的指点。
杨济对于他们而言，除了是数学领域的老前辈之外，更多的是他们的授业恩师。
所以他们对杨老还是颇为尊敬的。
“这还不是因为预赛的成绩太好了！”
杨济淡笑一声，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上一口茶水：“我可是听说，这次在滨海市，有人将预赛做出了超分的成绩！”
“咳咳，是，我们也没想到这次的学生竟然这么厉害！”
预赛命题老师被杨济直接点出来，脸上有些尴尬。
“你们慌什么！”
杨济看着面前坐着的这些老师，声音一沉：“考出超分这种事情，说明这个学生的实力非常强！”
“我们选拔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不是为了为难学生，而是为了选拔出真正的人才。”
“所以，不要因为出了超分就觉得自己出的卷子不行！”
杨济这么一说，周围的老师都是频频点头。
他们心里面暗自松了口气。
杨济扫了一眼他们，陷入到了回忆中，慢悠悠地说着。
“超分这种事情，在国际赛场上曾经出现过，但是我们龙国人超分，还是第一次遇到。”
“所以这次考试，我出的特别难，很多都是冷门的知识点，那些只会刷题不注重数学理论基础的人，全部都会完蛋！”
“我们需要的，不是考试机器，而是真正的数学理论研究者！”
杨济话说道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数学联赛这种比赛。
最初成立的时候，只是单纯地给数学爱好者进行思维的博弈，但是后面随着政策的鼓励，使得只要是在比赛中拿到名次和奖励，就能够获得自主招生指标。
从而以比较低的成绩上重点名校。
这相当于是一个小捷径。
正因如此，所以就有很多人刷分刷题，然后获得联赛高额的分数。
杨济这次出题，就是为了一反常态。
就算是你将这么三十年的奥赛题全部都刷完了又怎么样。
常考的那些知识点全部都被杨济规避了。
专门考冷门知识点。
“杨老，要是这次考试出现大面积零分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太好看？”
在杨老说完之后，立即有人露出担忧的神色。
“全部零分又怎么样，竞赛这种风气早就要整顿了，好好的数学交流机会，成为某些人的捷径，这样的比赛办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组委会让我来出题，我就这么做的，全部是零分又怎么样，至少我能知道，哪些人是靠刷题，哪些人是有真才实学！”
杨济提到这件事，语气中透着几分愠怒。
要是苏陌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杨老竖起大拇指。
的确，在十年之后，竞赛越来越变得畸形，逐渐地就取消了自主招生的指标。
杨老都这么说话了，这些老师也不敢反驳。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考场的学生们都是在咬笔头。
这卷子实在是太难了。
一共六道题。
考查的知识点他们压根就没有见过。
此时此刻，36号考场。
林曦月坐在考场上。
她看到第一道题的时候，整个人就是一愣。
愣住并不是因为试卷太难。
而是因为试卷太简单了！
这些考点的变体，都在苏陌给自己的手册里面写了。
甚至于苏陌的变体，比这个卷子里面出的题目还简单。
这几天的时间，林曦月全部都在看苏陌编写的手册，所以这些方法什么的，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几乎是在看完题目的时候，林曦月的脑袋里面，就已经冒出想法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想法。
刷刷刷地直接开始写。
将脑袋里面的想法一股脑地全部都写出来。
那刷刷的书写声，跟周围那些正在咬着笔头的人相比，分外醒目。
不少人都是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至于23号考场的苏陌。
他在拿到题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写了。
全部写完的时候，差不多才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他打量着整个卷子。
“这卷子里面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对冷门知识点的考查，并不是很难，但是对知识点不熟悉的话，那就是真的做不出来！”
“林曦月那边应该问题不大，我给她的手册里面，这些没考过的知识点都是在前面放着的，她就算是再没时间，也能够全部看完。”
“出线应该没什么，整个考试，大部分依靠刷题进来的人，估计会直接完蛋，但也有高手会出线！”
苏陌心中暗自计较了下，然后又看着卷子上的内容，开始写其他的解法。
每一道题，他基本上都是写了至少三种写法。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主要是闲得慌啊。
考试时间是三个多小时，结果自己一个小时就做完了。
剩下的时间又不能提前交卷，与其在这里耗着，还不如顺手将多写点解法。
苏陌这边的动静，也会被考场的监控摄像头，直接传入到命题组的会议室里面。
杨济看着奋笔疾书的苏陌，微笑着点点头：“你们刚才还在担心全部零分，现在多半没这个必要了吧！”
“杨老，苏陌这孩子的确与众不同，以后要是进入到了国家队，需要好好的培养。”
旁边的老师都是在附和着。
“那是自然，这小子要是这次依旧能够拿出让我满意的答卷……”
杨济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是缓了口气，继续道：“我就准备收他为徒，好好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