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墨和初黎降落的地方是一片山林，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走这边。”顾清墨放出一只蓝色的蝴蝶。
冰蓝色的大翅膀从瓶子里钻出来，立马就向着一个方向飞过去。
初黎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亮眼的蝴蝶，“姐姐，这是什么？”
顾清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初黎是在叫她。
师尊两个字听久了，突然换了一个，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其实，她更愿意初黎叫一声娘的。
可惜，他们两个的样子，并不适合扮演母子。
想想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被差不多大的少年叫娘，怎么想怎么别扭。
“这是灵蝶，云尘给我的。”
这是云尘在离开神界之前给她的，说是只要把蝴蝶放出来，就能找到她。
另外，她要在人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如果想找她，只能去人界。
师徒两个跟着灵蝶入了城，没走多久，便见灵蝶突然穿墙而入，消失了。
顾清墨扫了眼灵蝶消失的地方，上面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大概是标记。
“这是……结界？”
“很像。”
两人穿过墙，入眼的便是另一番天地。
曲水流觞，亭台楼阁。
“来了。”云尘坐在亭子里，正在倒茶。
那只冰蓝色的蝴蝶正落在茶栈上。
顾清墨走过来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果然还是你泡的茶好喝。”
“哟，这么恭维我？”
两个人熟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多年未见的朋友，关系还是那么好。
当然，这里的“多年”是依照天界的时间算的，而不是人界。
对顾清墨来说的几年，对云尘而言，大概已有上千年了。
这期间，穆穆可从未说过云尘有回去。
云尘的身份当真越来越神秘了，在人界停留千年，却不会被强行带回去。
“说起来，你这些年在人界捣鼓什么呢，这么久都不会去。”顾清墨状似责怪的问了一句。
“就在弄这些啊，”云尘衣袖轻摆，轻烟散去，露出了亭台楼阁的全貌，“就是这里，我的情报组织，百鹤阁。”
顾清墨抬眸，看到了所有楼阁上，都标着一个记号，跟入口那个一模一样。
“你怎么突然想着做这个？”顾清墨随意问了句。
云尘一脸神秘，“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
顾清墨耸耸肩，没放在心上。
“唳——”
初黎揉了揉耳朵，这一声好尖锐，刺得他耳朵疼。
顾清墨见状，伸手捂住了初黎的耳朵。
初黎偏过头看向顾清墨，见她无声的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初黎抿了抿唇，回道：不好。
一点都不好，他还想再近一点。
后面这句初黎是不可能说出口的，所以顾清墨只以为他是耳朵不舒服。
“云尘，我徒弟伤到了，你要怎么赔。”顾清墨这句话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云尘眨了眨眼，指着飞来的仙鹤说，“那你问他好了。”
仙鹤落在云尘的身旁，幻化成了一个俊秀男子。
顾清墨挑眉，神界有明文规定，灵兽是绝对不能修炼化神的。
而化神的标志之一，就是能够幻化为人型。
一旦发现，就会被打上妖族的标签。
没想到云尘这里居然有一只。
“既然我徒弟伤到了耳朵，那么就用你的耳朵来还吧。”顾清墨笑容核善的说道。
刚落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贺小白一脸懵逼，为什么突然想要他的耳朵？
不知道情况的贺小白瞬间变回兽身，严肃道，“在下没有耳朵！”
顾清墨：……
初黎：……
云尘捂着嘴，双肩颤抖。
真是太好笑了。
“好了好了，这是极品破境丹，就当是我的赔罪。”云尘笑得声音发颤，颤抖着双手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瓶丹药。
顾清墨知道云尘是已达到巅峰的炼丹师，对丹药的品质很放心，直接就收了起来。
破镜丹可是好东西，只要吃下一颗，完全可以无视境界，直接跨越一个大境界。
她准备把这东西留给初黎，在飞升的时候使用最好。
“对了，清墨，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你跟我过来一趟吧，”云尘起身的时候还不忘把贺小白拎过来，“初黎留在这里应该会很无聊，就让他陪你吧。”
“嘎？”贺小白一脸懵逼。
初黎瞥了他一眼，看向顾清墨。
“那初黎就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初黎不太情愿的应声。
走之前，云尘还不忘叮嘱一下贺小白，“小白，要好好招待客人哦，不然我就把你的毛都拔了。”
贺小白听完顿时就炸毛了，原本纤瘦优雅的体态，瞬间变成了一颗球。
云尘大笑着与顾清墨走远，直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一人一鹤相顾无言，最后还是秉持着“客人至上”的原则，贺小白先开了口，“这位公子，你和你师尊的关系可真好。”
“嗯。”初黎表示赞同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但你们真的是师徒吗？”贺小白像是无意间问道。
“什么意思？”初黎眸色渐深，突然想起来穆穆说的，他占有欲太强了。
“你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
“所以呢？”
所以呢——
贺小白有些奇怪的看着初黎，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冒昧问一下，你多少岁了？”
“知道冒昧你还问。”初黎感觉心底的烦躁又浮上来了。
贺小白不问了，大概也猜出来了。
且不说身体怎么样，眼前的少年从心理上来说，好像不懂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这一下就踩到贺小白的专业知识区了，立马就开始科普了起来，顺便还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小本本给初黎看。
第一次接触到这方面知识的少年惊呆了，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在贺小白极其专业且详细的刨析中，初黎终于知道了那所谓的，过分的占有欲是什么了。
顾清墨和云尘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初黎闭着眼睛，脸色有微微的苍白。
顾清墨还以为自己的徒弟被欺负了，一道剑气就打了过去。
贺小白完全没有注意到剑气，直接被打飞了，连带着小本子也飞了出去，还正好落在顾清墨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