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暧昧
“公子！”
门猛地被推开，暗卫的动作却突然僵住。
他忘了现在屋内是顾青湛与江云暮两个人了，也忘了他们两个本是夫妻。
一转头，瞧着桌子旁边的两人齐刷刷地看着他，冷汗就下来了。
江云暮于顾青湛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怎么了？”
“啊……”暗卫十分尴尬地挠挠头：“面具买到了……”
侧着身将面具呈上，暗卫想飞快溜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又回头道：“那个，大婶说，没有多余的房间，就委屈将军和公子了。还有这个，药……将军胳膊虽清了毒，但还需调养，以免反复，就……劳烦公子了。”
话音刚落，暗卫便飞快地不见了踪影，药瓶在桌子上还转着圈儿。
江云暮看看瓶子又看看顾青湛，心里一慌。
不是吧？
同住一屋，还要……给他上药？
想到这里，江云暮只觉得脸上一烧，迅速低下了头去，不敢看顾青湛停留在她身上的玩味的眼神。
于是一片沉默，江云暮吞了口唾沫，低着头道：“我……我去给你铺床……”
方才起身，手腕一热，她整个身子僵住。
顾青湛拉着她，轻轻地往后带了带：“还早，先帮我上药吧。”
心跳的很快，江云暮感觉自己呼吸都重了好多。
你伤的是胳膊，自己不能上药吗……
回头，江云暮心中想的是先前顾青湛看她时清澈的眼睛，此时却……
不由笑了起来，江云暮道：“你还是先去把脸洗了吧。”
脸上笑容一僵，顾青湛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快起身出去了。
屋子里有细小的灰尘颗粒，坐在桌子旁边，江云暮吐出一口气来，也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不知道夫妻间的那点事儿，为什么还会紧张呢？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那日长街街头，端坐于马上的他，高束的发冠，迎风的布盔，清澈的眼。
惊才绝艳。
每每念及他，总是想起这个四个字。
先前只听说顾家少将军是个难得的将才，却不知他也是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像是从画中走出一般。
身后有轻轻的门响。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江云暮回头，便见那人迎着光，面目白洁，一缕垂下来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
边关这些年，竟没有把他晒黑？
想到先前上妆时还给他涂了好些扮黑的粉，江云暮心中微微悸动，下意识握紧了桌子上的药瓶，嘴上结结巴巴的：“上……上药吧！”
顾青湛方才坐下，听见她的话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江云暮一愣，伤在胳膊，为何要脱衣服？
慌忙背过身去，江云暮脑海中像搅乱了的丝线，十分杂乱。
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们是夫妻，应该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吧？
可她好歹也是个世家女，深知礼仪，如此堂而皇之地视线，会显得轻浮吧？
可若是不看……
“你这样，怎么为我上药？”
顾青湛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清冷的意味，此时的话，一如往常的清冷中却带了些玩味。
“我……”
蹙着眉头转过身去，便见顾青湛已经背过了身去，他褪下了整个上衣，她目光所及之处的脊背上，有几道猩红夺目的伤痕，蜿蜒着，还有许多早已历经岁月的伤疤。
一时间，她有些愣怔。
原来所见之伤，并非只有胳膊上的那一处毒伤。
这伤，看起来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