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渊什么都想起来了，却对她没有感情了。
慕容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谢凌渊恢复了记忆，那么他说的话就是他真正的想法了。
“你觉得我是自愿嫁给玄锦的？”
慕容玥心里疼得难受，她看了眼四周，手微微颤抖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她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不那么在意谢凌渊的回答。
“你我已经和离，你想嫁给谁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他们已经和离了，哪怕她有再多苦衷，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慕容玥看着眼前的茶盏，水波浅浅撑在天青的茶盏里摇摇晃晃，她心想：别抖。
慕容玥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苍白如纸，心里却在淌血，她想，从前她无意纠缠的时候，谢凌渊整日跟在她身边，喊她夫人，说一辈子不会分开。
彼时，他挡在寒门关，为她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
可当她认可了他们之间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交付了真心，他却已经前尘尽忘，冷冰冰地说出一句“我们和离了”。
慕容玥不知道作何表情，她端着茶盏，还是喝完了。凉水灌进了肚子里，绞得五脏六腑更加难受。
“你带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强迫我给你娘治疗腿疾？”
“她的腿本就是因你而起，你能治就应该将她治好。”谢凌渊一番话说得天经地义。
慕容玥笑了笑，却显得有些颓败。如果有人在一个月以前告诉她，谢凌渊会把你甩了。她八成觉得这个人是在做梦。
如今看来，爱情果然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东西。
慕容玥放下了茶盏，低声道：“我不治。”语气却不是商量。
谢凌渊轻轻眯起眼睛，眼底寒意愈深，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渊世子，既然你都想起来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多介绍了吧？我说了不治就是不治。哪怕你杀了我，也没用。”
“如果你非要让我治，或许你娘失去的就不止是一条腿了。”
谢凌渊没再说话，似乎在认真思考她说的话。慕容玥的性格脾气他还记得，她说得出也做得到。
一时间，他有点茫然，不明白自己从前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个女子。
沉默之际，门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袁璃云？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袁璃云看见慕容玥的第一眼，仿佛疯了一般扑了过来：“贱人，你还敢来勾引我儿子！”
袁璃云还没碰到慕容玥，就被谢凌渊先一步拦下了，推给了身后的谢慕晨。
“娘，听说……她是云柔的女儿。”谢慕晨扶着袁璃云，无论如何云柔都对他们家有恩，他们不该如此对待恩人的女儿。
“你别被那些传闻骗了！云柔怎么会有这样的坏女儿？”
谢慕晨还想争辩：“娘，可这件事大哥也知道……”
“你大哥跟你不同，你大哥处世玲珑，不会轻易相信这些谣言。”袁璃云看了眼一旁的谢凌渊，她并不知道谢凌渊是否相信这个传言。
可如今看谢凌渊瞧慕容玥的眼神疏离漠然，比从前痴迷的样子要顺眼太多。
“晨儿，你别被这个丫头骗了。你忘了娘的腿是怎么受的伤？你是不是忘了她从前怎么设计想要害死你亲娘？”
谢晨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