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眼角抽搐，“这批只有一个幸运鬼，下一批！”
……
威廉和丹尼斯皱眉看着排队进入医疗帐篷的士兵。
“他们在搞什么？”丹尼斯一脸不解，不知道这些人神神秘秘像是参加什么仪式。
威廉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152个！”
威廉说出了一个数字。
“嗯？”丹尼斯茫然不解。
威廉深吸了口气。
“一共进去了200个人，只出来了152个。”
丹尼斯瞪圆了双眼，厚实的嘴唇半天合不拢。
“那消失的人去哪里了？”
威廉目光变得冰冷，反问道：“你说呢？”
丹尼斯突然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用见鬼的目光看着那些排队走出来，满脸诡异笑容的士兵。
“卧槽！这些人都疯了！九头蛇的东西也敢用？”
丹尼斯呲牙咧嘴缓缓吐出了一句脏话。
……
不久，K先生走出了帐篷，他看了眼远处的威廉和丹尼斯。
眼里闪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阴冷光芒。
“哼！让你们的邪神保佑你们吧！别想浪费我的针剂。”
K先生潦草地在胸前画了个不专业的十字架。
“愿你们的灵魂，被撒旦接走！”
他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了指挥中心。
丹尼斯盯着K先生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
“这狗东西怎么能成为我们的指挥！”
丹尼斯又一次想起之前K先生对自己肤色的侮辱。
要不是顾及这些士兵，丹尼斯绝对会冲上前去，把K先生按在雪地里爆锤。
威廉却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或许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情报界最出名的大人物之一。”
“什么？”丹尼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威廉接着道：“就像是最杰出的特工被命名为007，最杰出的情报主管也会被命名为K先生，你可千万别因为外表而小看他，他不简单。”
“没人知道他本来的面目，知道的都已经死了！”
“据说他整容了无数次，甚至连每一颗牙齿都是假的。”
丹尼斯倒吸了口凉气，他知道威廉很少会惧怕某人。
但是从刚才威廉的语气里，丹尼斯竟然隐隐听到了忌惮的成分。
丹尼斯忍不住嚷道：“看来我惹到了一个可怕的人，会不会等我们任务完成，我就开始掉头发？或者突然暴毙，就像是晓治·盖茨克一样？”
威廉拍了丹尼斯的后背一把，“如果你有这样的结局，你应该感到荣幸，说明你也是一个值得军情六处动手的敌人，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不是你的对手。”
丹尼斯哈哈一笑，“还是你了解我！谁他娘想针对我，都会知道我有多么可怕！”
丹尼斯突然露出牙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牙齿变得尖锐无比。
……
腐国，米国，九头蛇……等等一大批同盟邦交国组成的队伍，开着雪地车，拉着物资，浩浩荡荡向着之前的震动中心行驶。
威廉不时回头，看向九头蛇那辆载重卡车。
卡车上蒙着黑布，遮挡着一个庞然大物。
威廉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威廉的目光，很快被一旁吉普车上的九头蛇长官看到。
这人眸子腥红，透着诡异的光芒。
他咧嘴冲着威廉邪恶地一笑，之后踩着油门，追赶前方的大部队去了。
威廉在这一刻，隐隐有种错觉，那就是这个九头蛇长官一定知道自己是谁。
或者……
他甚至可能知道自己的秘密！
想到这里，威廉不禁感到心情沉重了几分。
他下意识按住了怀里的笔记本。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他甚至能感觉到笔记本的棱角。
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踏实感觉油然而生。
但是，很快，威廉的表情又变得十分凝重。
因为，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记载着自己的长辈，威廉·戴尔教授的一段话。
“我的后裔啊！”
“当那邪恶的阴影再度出现的时候！”
“你要尽全力阻止一切！”
“否则……”
笔记到这里中止了，墨水笔迹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斜线，划破了笔记本。
威廉还记得那个早晨，当女仆尖叫着出大事了，惊醒家里所有的人的时候，威廉第一个冲进了戴尔教授的房间。
戴尔教授趴在地上，脸色平静如同睡着的婴儿，手指却紧紧地捏着钢笔。
他是如此地用力，以至于笔尖在桌子漆面上划出了一道深邃的痕迹。
戴尔教授死于突发的心梗。
这是验尸官得出来的结论。
因为一切都很正常，实在找不出任何潜在的疾病。
但是威廉知道，戴尔教授即便上了年纪，但是身体素质远超年轻人，这得益于他年轻时候翻山越岭，周游全球的冒险。
戴尔教授甚至可以独自骑马去山里玩几天才回来。
他根本不惧怕山里的狼虫虎豹。
这样健康的老人，怎么可能会毫无征兆突发心梗去世？
当时的威廉什么都不知道，他好奇地打开了戴尔教授的笔记本。
当他看完整本笔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暮霭四起，屋子里灯火通明，威廉却感到了一种无法描述的寒意的黑潮，向自己涌动过来。
这些黑暗仿佛活了，正围绕着他跳舞，嘲笑他的胆小懦弱。
威廉吓得睡不着，蹲在火炉旁，抱着枪，颤抖了一整夜。
也就是在戴尔教授去世的第二天，威廉从精神层面重新经历了戴尔教授的冒险旅程。
“《疯狂山脉历险记》！”
在南极的某个遗迹中，戴尔博士曾和同伴们见证了隐藏在这个世界下的最可怕的恐怖之一。
这是当事人戴尔教授的第一份手稿。
即便后来，戴尔教授修改了其中的内容，减少了恐怖的成分，把修改稿邮寄给了当时着名的奇幻作家。
让作家发表在书籍月刊上，这也吓坏了不少读者。
那些诡异和邪恶的事物，哪怕仅仅说出它们的名字，都会让无数人疯狂。
威廉从那以后，仿佛患上了自闭症。
他变得沉默寡言，不再搭理心爱的姑娘，把所有的心思全部用在了研究笔记和学习上。
这让他能以最优异的成绩，从戴尔教授当年毕业的那所学校获得博士学位。
但是很可惜，他的学位是属于心理学范畴。
在这个年代，正处于野蛮的医生以莫尼兹理论为基础，热衷于为精神病人切除额前叶的时期。
威廉所研究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得到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