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世民阴沉着了，愤怒的说道：“二愣县男，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朕拿出四万贯钱投给你，是让你造纸来给百姓读书习字用的，没想到你竟然要将如此金贵的纸张用来……用来做那种事！你就不怕遭雷劈么！”
张素尴尬的说道：“陛下，微臣也不想这么做啊，可实在是受不了如厕后用厕筹解决了，那玩意实在是……实在是容易微臣老忍不住唱《菊花台》！”
“什么菊花台荷花台的，这纸张造价多少你心里不清楚么，这纸张可是拿来写圣人文章的，你怎么能用它来干这个！厕筹虽然用着……用着比较那什么，可大家不都是用它么！偏偏你出怪，竟然要用纸张来代替，你是卖糖赚的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了是吧！”李世民黑着脸，他实在不想跟张素探讨这个问题，可有不得不探讨，自己可是投了四万贯的钱进去呢。
张素直接喷了：“陛下，咱们有一说一，如厕用厕筹是不是特别痛苦了，还容易的痔疮！”
这话一出来，直接就把一旁的长孙皇后和李承乾给镇住了，这二愣子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这个张二愣子，居然在本宫面前跟自家二郎说这么那一入耳的话题，真是……猥琐至极，不过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厕筹实在是……呵呵！”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长孙皇后此刻尴尬的躲到里殿去了，这话题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张大素真不是一般人啊，居然敢跟父皇聊这个，还聊得这么投机，真是佩服佩服，这孤得好好学学！”李承乾在一旁对张素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世民此刻被张素气的脸皮一阵抖动，指着张素骂道：“竖子，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啊，竟然如此的顽固，得痔疮怎么了，朕难道不是这样么，可这能怎么办呢，现在寒门子弟多少人都读不上书，用不上纸，这天大的事情都解决不了，你就先想着让你的屁股舒服，你的良心不会痛么！朕问你，你这纸张到底价值多少，竟然能够让你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张素疑惑的看着李世民，眨巴着眼睛说道：“陛下，微臣这纸张不值几个钱啊！”
“噗……”
李世民一口老血就差点吐出来：“这么好的纸张你跟朕说它不值钱，也是，谁不知道你邹国公府卖糖赚的钱仓库都放不下了！现如今当然可以说这纸张不值钱，拿它来如厕！”
张素听了望向李承乾，那眼神问他，你爹是不是是不是在讽刺自己。
李承乾读懂了张素的意思，点点头，就是在讽刺你，谁让你家有那么多钱！
“陛下，微臣说的是真的，这纸真的不值钱，就这纸张，微臣每天最少都能给您生产出个七八百斤的，您想想，天天七八百斤的生产，这纸张还会值钱么？”张素风轻云淡的说道。
李世民一愣：“什么玩意？一天生产多少？”
张素说的：“每天七八百斤吧，如果原材料充足，劳工再改成轮班制，造纸作坊整天不停的话，一天生产个一千多斤不成问题！”
李世民听了震惊的跌坐在龙椅上，颤声的问道：“真的一天可生产千斤？”
此时就连躲在里殿的长孙皇后也不顾什么话题敏感不敏感了，跑过来问道：“当真可日产千斤？”
张素诧异的看着这夫妇俩，然后一脸真诚的说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要不然当初微臣怎么敢说出把纸张廉价卖给寒门子弟的话。”
确实，对于现在的大唐来说，这纸张确实是个奢饰品，一般人都用不起的，这就是为啥寒门子弟读不起书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为单单纸张使用这块费用，就是他们都承担不起的。
可世家不一样，人家几百年上千年的传承下来，早就把家底攒的厚厚的，现在大唐的很多世家大族，衡量它家族底蕴厚不厚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这家里藏的书多不多。
一般世家之间相互攀比，都不是比谁有钱，提钱太俗了，而是比谁家的书多，所以藏书确实是这个时代炫富的手段。
家里书多，不仅表明自己的家族有着显赫的历史，同时也证明，自己家里有钱，因为一部书成本不菲，而这个成本，最主要就是纸张。
可现在好了，张素造出的这个纸张，不仅质量比市面上的质量好，而且产量还大，成本低，这意味着纸张从现在开始或许就不在是个稀缺物了，它会成普通的日用品，每个百姓都能用的起。
这样以来，世家在藏书就变得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有了如此廉价的纸张，人人都可抄书收藏了。
“寒门子弟读书有望亦！”李世民激动的大声喊道，而他心里更激动的是，四万贯总算包住了，没打水漂。
“嘿嘿，陛下，何止是寒门子弟读书有望了，咱们也还发财了呢！”张素得意的说道。
只见李世民装作一副矜持的样子说道：“哎！发财不发财的不打紧，只要寒门子弟能读上书用上纸张，朕心慰亦！”
李世民刚说完，就听长孙皇后恰到好处的开口问道：“二愣县男，不知你这纸打算售价几许啊！”
张素想了想说道：“微臣打算卖五文钱一张！”
“嘶……五文钱！”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齐声惊呼。
张素一愣，挠挠头说道：“贵了？那就三文钱一张吧！”
“三文钱？”二人又是一声惊呼！
“还嫌贵？那要不就一文钱一张？”张素问道。
这话刚出口，李世民就立马打断了张素，再降价朕的四万贯都没脸，当即说道：“别……别降了，大素啊，不是朕说你，你这二愣子劲儿得改改啊，你值不值得现在市面上比你这纸张差的还卖二十文一张呢，你这上来就五文钱一张，这简直就是白送啊！这纸是不是卖的太廉价了！”
张素摇摇头说道：“陛下，这纸张真不值钱！微臣其实是想卖一文钱一张的！”
“一文一张都有得赚？”对金钱敏感的长孙皇后化身成长孙财迷突然问道。
张素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当即就把自己造纸的成本费用说了一遍，听完张素的话，李世民和长孙财迷再看向张素时，那眼神就变了，没想到这二愣子愣是愣了点，可赚钱居然这么有一套，这么难造的纸张，到了他的手里变得竟然成本如此之低，这简直就是点石成金嘛！
“如此说来，你造出的这个纸张确实不值钱啊！不过也不能直接就一文钱一张啊，还是先卖五文钱一张吧，毕竟咱们都是投了钱进去的，这成本不得赶紧收回来。”李世民一脸正经的说道。
切，张素直接在心里就把李世民给鄙视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李二，居然想搂钱，好吧，其实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不仅想搂钱，更想如厕不用厕筹，而是用上他心心念已久的纸张。
“陛下，那微臣说的如厕的事情……？”张素问道。
李世民脸皮抽了一下，缓缓地说道：“嗯，既然这个纸张如此的廉价，那用来代替厕筹也不是未尝不可，只是这用这纸张如厕，真的……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张素当即拍着胸脯说道：“陛下，别的事情微臣不敢说，这个纸张用来解决如厕后的麻烦，那可是顶呱呱的，不仅能净的干干净净，还能避免人的痔疮受罪，陛下，不为别的，就为了少得痔疮，这厕筹也用不得了啊！改换换了！”
李世民想了想确实如此，用厕筹这方面的经验体会，他还是蛮深刻的，就点点头说道：“这等私密之事朕管不到，以后休要再提了，你爱用啥解决就用啥！”
张素一看李世民这态度，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明明他自己也想用嘛，竟然还这样说，算了人家好歹是皇帝，给人家留点面子！
这样也不错，你好我好，大家好！
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张素便不再提那事，转而躬身说道：“那行，陛下，娘娘，那这纸张就五文钱一张，明天就开始售卖！”
李世民点点头同意：“准，明日即可售卖，太子你也一起去！”
当了半天透明人的李承乾一愣：“我也去？”
“对，你也要去，去多看看学学！”李世民看着张素说道。
可张素看他那眼神，分明再说朕可是派了太子去了，你小子要是敢贪污朕一文钱，小心你的狗头。
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