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年默了默，别开眼，语气冷硬下来：“谁让你挡刀的？”
尽管她刻意控制了自己的嗓音，但郁故欢依旧感受到了那一丝隐于深处，微不可察的颤抖和温情。
“见不得你受伤呗。”郁故欢说得轻巧自然，听不出半点的刻意。
沈聆年没答话，反倒是一旁的医护人员忍不住轻笑了下，但很快就又收敛起来了。
一路通畅无阻，很快便抵达了医院。
郁故欢自然是被送进了急救室，医生拿着手术风险知情同意书站在沈聆年面前，“是家属吗？看下这个。”
医生显然不是了解娱乐圈的人，并没有认出沈聆年和郁故欢二人。
家属这个词安放在她与郁故欢之间，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但若真盘算起郁故欢的家属，那可以说是没有一个靠谱且能来签字的。
女朋友不算家属，照理说是没有签字的权力的，但可以由郁故欢委托授权她来签字。
“非家属，女朋友，他得签个委托书。”沈聆年如实回答。
医生点头应下，便匆匆又安排了一通，总算是签好了字，手术也才能正式开始。
沈聆年靠坐在医院走廊冰凉的椅子上，有点说不清晰自己心底的感受。
欢欢这一刀，本可以不必中的。
她完全来得及避开，或是出手反制住孔裕。她的实力，欢欢再清楚不过。
沈聆年缓缓合眼，陷入沉思，复杂的情感涌动着，而她则像只漂浮不定的小船，晃晃悠悠在无边的海洋中。
她看过小说，见过以卖惨来博取同情与怜爱的角色，但她并不想把这种名头安在郁故欢身上。
郁故欢不是那样的人，也不该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宁愿相信，欢欢只是下意识地迎上前挡刀而已。
“沈女士，能否请你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思考的这会儿功夫，警方的人也抵达了医院。
“好的，没问题。”沈聆年从善如流，将自己所经历的全过程按顺序还原，讲给警员听。
不多久，笔录便做完了。
领头的警官问：“沈女士你和行凶者是否有什么过节？”
“可能有吧。”沈聆年捻了捻指尖，她记性素来好，自然也是记得孔裕这个人的。
“他是以前和我在一个团体的成员，苏软的粉丝。后来苏软潜规则事件曝光，他大约是把这笔账记在了我头上吧。”
她轻描淡写地叙述着，完全没将此事当回事。
警员将她所说的话一一记下。
“好的，感谢沈女士你的配合。”警官温和笑笑，承诺说：“我们会对孔裕进行审讯，如果有什么消息，也会及时通知你的。”
就在警官一行人打算同她告别时，沈聆年忽地开口：“那敢情好，不过……”
“我认为孔裕背后还有人指使。”她笃定说道，“我和郁故欢的行踪都是保密的。”
既是保密的，便没有可能被这些什么黑粉知晓。
除非是有足够强大的势力，能够调查背后的信息数据库，通过机票、订房信息等各方面，来扒出他们的行踪。
而沈聆年的头号怀疑人选，自然非杭悦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