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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聆年犹豫了下，想起从资料库看到的那些往事，心间又涌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比起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她其实想听郁故欢亲口讲给自己，他过去的事情。
早些将那些所谓的隐藏的故事讲清楚，才最是坦诚，也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只是沈聆年又怕，提及那些往事，会再度揭开郁故欢早已结痂的伤口。
她捏了捏指尖，脊背单薄而又柔软，给人一种极易碎的感觉，“欢欢你……郁煌天好像已经被捕了。”
她到底是没有勇气直接询问郁故欢的往事，只能借了个郁煌天的由头，试图把话题往过去的事情上面扯。
“我看到新闻了。”郁故欢微微点头，“他罪有应得，他会在监狱里度过他的余生的。”
男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既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爽快模样，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情绪平淡的像是压根与郁煌天不曾相识。
比对待陌生人还要更冷漠三分。
“你恨他吗？”沈聆年问。
郁故欢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会从沈聆年的口中，听到这个问题。
他沉思几秒，回答：“小时候曾经恨过，但现在不了。对他保有恨意，只能说明我依旧在意他。”
而当不爱也不恨的时候，才能说明，他是真的不在乎也不关心郁煌天这个人了。
“小时候曾恨过……”沈聆年低垂了眉眼，喃喃自语着，声音也愈来愈低，几乎细不可闻。
分分钟，郁故欢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问：“想听故事？”
“有点。”沈聆年诚恳地说。
郁故欢笑了下，“那就讲给你听。”
他伸手，将沈聆年揽进怀里，微微俯着些身子，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郁家身居高位，总是免不了有一些竞争对手的。”
“有一年，郁家的死对头绑架了我，开出了天价的赎金。”
“郁煌天没有选择救我。”
“仅此而已。”
男人的嗓音清冷疏离，像是在讲述着旁人的故事，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那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被他用简简单单的四句话给概括出来了。
在郁故欢的描述中，半个字也不提他自己遭受过的苦难，只给出了原因和结果。
若是不知道实情的人，大抵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可沈聆年在资料库中，看过最真实、最完整的过程。
一时间，她的喉头有些发紧。
郁故欢为什么不讲出实情，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并不是因为他依旧有所在意，不愿提及过往的伤心事。
而仅仅是因为，他并不想沈聆年知道哪些悲惨的过往，因而对他产生什么同情可怜的感情而已。
从前没确定彼此心意的时候，他可能还会用用这种法子。
可现在……他想要确认得到的，只有一种名为“爱”的感情而已。
“嗯，我都懂的。”沈聆年没再追问，只以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足以让郁故欢读懂她这句话中的含义。
果不其然。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男人便低低地笑出了声，“好，那我们来放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