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几二十秒过后，郁奶奶回头看向沈聆年，“聆年怎么还站在这里，要不要过来一起看啊？”
沈聆年抿了下唇，轻声应下：“好，谢谢郁奶奶。”
她坐在了郁家二老一米外的单人沙发上，目光在客厅里徘徊，扫过每一处角落，恨不得掘地三尺。
末了，她的视线停在了门口的鞋架上。
郁故欢穿的那双黑灰色棉拖整齐地摆在鞋架上，而他先前来时穿的马丁靴已然消失不见。
他是出门了。
沈聆年捻着指尖，斟酌思量着，在人生地不熟的b国，自己跑出去能找到郁故欢的概率。
基本上相当于零。
穿书的时候，她是继承了一些现代人的基本技能，但这些技能里，绝对不包含“流畅通顺地用b国语言和他人交流”。
而她也从未考虑过，要学一门其他国家语言这件事。
“聆年啊，你有没有空闲时间和我这个老太太聊聊天啊？法制节目演完了。”
听到声音，沈聆年抬起头看向郁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郁爷爷已经上楼去了，电视也关掉了。
她微微有些发愣，但还是应了下来：“当然可以，奶奶您想聊点什么？”
“我想和你聊聊小欢。”郁奶奶拍了拍自己身边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提及郁故欢，沈聆年的心便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郁家奶奶，应该知道他以前不少的事情吧……？
“好，您说。”她从善如流，乖巧坐在了郁奶奶的身边。
郁奶奶依旧慈眉善目，“我听小欢说，你们认识不久？”
“不久，也就五个月。”沈聆年暗自在心底掰着手指数了数，得出了一个数字。
“确实不久，还谈不上日久生情。”郁奶奶笑着，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显着有些冷淡。
沈聆年的心往下沉了沉，她素来敏锐，从郁奶奶这不同寻常的话题开端来看，后续她要说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嗯，谈不上。”她附和了一句。
郁奶奶又说：“奶奶我不信一见钟情。我更相信，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见财起意。”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基本上已经给郁奶奶接下来要说的定了基调了。
沈聆年也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她想要说些什么。
无非是说她贪图郁家的钱财地位，贪图郁故欢姣好帅气的容颜罢了。
她忽地便又想起下午进门时，郁奶奶的温柔絮叨，现下看来，那不过是为了安抚郁故欢而表演出的假象罢了。
能够混迹在贵族圈子里的人，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呢？
“郁奶奶可以直说。”在没撕破脸皮之前，沈聆年依旧对她保持着尊称。
郁奶奶笑了下，摆摆手，“小姑娘你不要急，我可不是言情小说里那种，把一张支票砸到你脸上的恶毒长辈。”
尽管听她这么说，但沈聆年依旧没有放松丝毫警惕。
“所以郁奶奶想说的事情，是什么？”她再度开口询问。
“我只是作为小欢的长辈，为他考虑，想要问问你，你究竟喜不喜欢他？如果喜欢，又是为什么喜欢他的？”
郁奶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红茶，神情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