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教室里发生的一切都通过楚若桐胸口的胸针式摄像头，出现在了她直播间每一位观众的手机上。
但他们除了看到四散奔逃鬼哭狼嚎的同学外啥也看不见。
一时间弹幕全是问号。
“？？？？？”
“？？？？？”
“？？？？？”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集体抽风吗？！”
“若若怎么不说话呀？我刚刚好像听见若若哭了。”
“不是，刚刚有人喊红衣学姐啊！不会他们真见鬼了吧？”、
“你们别吓唬我啊，我胆子小。”
“那人不是那个大舅哥么？他怎么在这儿？”
“他像是抱着个啥，放到了啥上面……擦，为啥我啥也看不见啊？！”
“啊啊啊啊！我好怕，我要回家！”
……
苏然凌空画出了一道驱灵符箓，那符箓在空中一闪而逝，隐入红衣女体内。
苏然叹了口气，轻声道：“尘归尘土归土，身死道消，留下这么一抹执念做什么。”
随着苏然的话音落下，那红衣女的身形开始缓缓消散，最后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苏然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回头看向那些趴在窗户上就差要跳窗的同学，不禁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教授到底年纪最大，率先反应过来，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刚刚红衣女站的地方，有些不自信的问道：“那鬼东西呢？”
苏然一脸茫然：“什么鬼东西？”
老教授走到了门口，凌空抓了抓，回头看向苏然：“就是那个红衣女鬼啊？脑袋都能掉下来的那种。”
苏然从地上将那枚十字架吊坠捡了起来，递给了老教授，看着他笑道：“刘教授，看来你的唯物主义信仰不够坚定啊，一个幻觉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幻觉？！怎么可能，我们都看见了，你们看见了吗？”
同学们猛点头。
有同学壮着胆子道：“我刚刚看见你把她的脑袋安了上去，还看见你画了道符那红衣学姐就没了。”
苏然走到了讲台上，开口道：“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这个现象很好解释，集体幻觉虽然罕见，但偶尔也会出现，这种事情一般是发生在众人都知晓一件事情并对那件事情产生恐惧和联想后。”
说着，苏然一指那名刚刚大喊红衣学姐的同学：“这位同学，你刚刚喊什么红衣学姐是不是？”
“红衣学姐……”那同学支支吾吾，红衣学姐在这九江大学可是禁忌，说了是要挨处分的。
老教授擦了擦镜片，叹了口气：“唉，什么红衣学姐，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孩子罢了，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说着，他看向苏然：“刚刚真的只是我们发生了群体幻觉？”
苏然眼神看向呆坐在教室后排的楚若桐：“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看她的手机，她是个主播，刚刚的一切应该都拍了下来，你们可以问问她直播间里的人有没有看到。”
楚若桐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这才反应了过来，因为苏然帮她震住了心神，所以她现在反而是最平静的一个。
楚若桐看了眼手机，发现弹幕都是在问发生了什么后，这才有些不自信的开口道：“他们……的确什么也没看到。”
同学们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刚刚的一切像是在做梦。
有一名同学疑惑问道：“可是我之前并不知道什么红衣学姐啊？为什么我也看到了？”
苏然微笑道：“这很好解释，我也不知道那什么红衣学姐，但这并不影响我也和你们一样看到她。”
“这里面涉及到了精神层次，涉及到了人脑的微电波相关，涉及到了群体恐惧和恐惧的传播，总之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事情，因为天气，精神等等重重因素的叠加，最终导致了即便是我们没听说过，也出现了相同的幻觉。”
“我说同学，你要相信科学，相信唯物主义啊，连一个小小幻觉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以后怎么成为独当一面的国家栋梁？”
老教授听的脸色通红，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咳咳，同学，今天你还真是让我们大开了眼界，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群体幻觉这种东西，是我对唯物主义思想不够坚定了。”
有人小声问道：“那以后要是我们还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苏然对着他笑了笑，开口道：“很简单，去拥抱它，当你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一切牛鬼蛇神都将拿你没办法。”
他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如果真遇到了，跑是一定跑不掉的，不如去拥抱一下，让自己走的比较有尊严一点。
苏然悄然驱散了教室里弥漫的晦气，温度再次上升了起来，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中蕴含了安神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是在胡说八道，这些同学却都万分相信的原因。
苏然笑了笑对老教授道：“行了老师，你继续上课吧。”
老教授一脸尴尬：“要不……这堂课你来上吧，你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他们都要向你学习学习。”
苏然：“……”
回到座位后，苏然又在掌心又画了一道驱灵符箓，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身边女孩。
既然已经出手，那就干脆送佛送到西，苏然帮这丫头驱散掉了身体中残余的邪祟晦气。
楚若桐只觉肩头那只手掌格外的温暖，让她这么多天身体中难言的疲惫和森冷感消逝一空。
她的目光再次恢复了明亮，忍不住转身看向苏然：“你做了什么？”
苏然收回了手，懒得回答。
“你真的是道士？刚刚真的只是幻觉？”通过刚刚遭遇的事情，楚若桐已经对自己所坚信的一些东西彻底的产生了怀疑。
苏然靠着墙扫了她一眼：“不然呢？你还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不过是一些生灵死去之后残余的能量磁场罢了，当强烈的磁场与所有人产生共鸣，再加上足够强力的心理暗示，刚刚的那一幕也就出现了。”
“以后多读书，多看报，少玩游戏早睡觉，即便是没鬼，你要继续作死去那些荒废的地方，刚刚的画面就还会出现，下一次，呵呵，我只会看着你被活生生吓死。”
楚若桐哆嗦了一下，现在她对苏然说的任何话都无比信服。
刚刚的那一幕别说是重现了，就是想想都让她有些腿软。
犹豫了一下，楚若桐小声道：“谢谢。”
苏然嗤鼻一笑。
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张信纸上，楚若桐目光有些伤感。
“你还不知道红衣学姐的事情吧？”
苏然不屑一笑，不过是一道稍强的执念而已，他懒得知道。
楚若桐打开那封遗书叹了口气，既像是在对苏然说，又像是在好直播间的水友们说。
“其实红衣学姐和那个传说被她害死的男朋友都是可怜人，派人强迫红衣学姐喝下堕胎药的不是她男朋友而是她男朋友的家人。”
“这封遗书，其实是她男朋友留下的。”
“在知道真相后，红衣学姐的男朋友无法接受，所以选择了在红衣学姐自杀的那间厕所上吊殉情。”
苏然扫了楚若桐一眼：“这纸晦气的很，我建议你还是烧了它比较好，今天你们看到的东西，很大原因都是因为它。”
楚若桐悚然一惊，连忙坐了起来。
苏然翻了个白眼。
“现在知道怕了？”
楚若桐皱眉望着苏然，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时，下课的铃声响起，苏然没有搭理她，拎起包就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