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与月纱长谈
呃……这就有些尴尬了。
沐玖芸看了一眼青霞公主，说道：“您怎么在这里？”
青霞公主气的要命，抬手就去打沐玖芸的脸。
只是半空中，直接被司琴给截住，司琴道：“青霞公主，若元帅知道我们夫人被打，一定不高兴。”
青霞公主气的双手颤抖，指着沐玖芸道：“背后议论长辈，就该打。”
她看向身后的管家道：“让人将这小贱.人给到公主绑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墨钰，挡在沐玖芸的面前冷声道：“谁敢动我妻子一下试试。”
青霞公主被墨钰冷冽的眼神吓了一跳，那眼神，仿佛让她看到多年前那女人死前的眼神。
惊恐的后退两步，婢女赶紧搀扶着青霞公主离开。
沐玖芸见青霞公主走的恐慌，觉得奇怪：“她怎么回事？”
墨钰回头拉着小妻子的手，说道：“心里有鬼脚下慌。”
沐玖芸笑了：“你说的对。”
两人下午就亲自去了堂大伯家里送请帖。
冬日的外面有点冷，沐玖芸跟墨钰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来给他们开门。
沐玖芸道：“难道不在家？”
墨钰看了一眼墨一，墨一再次上前去敲门。
这次终于听到院子里走动的声音，“支呀”一声，门被打开。
院子里的萧条明显暴露出来，堂大伯还是前几日的那身衣服。
“请堂大伯大年初一前去墨家元帅府团聚。”沐玖芸笑着，将请帖亲自递了出去。
堂大伯，墨粼誉侧了侧身子，这是请他们进去的意思。
刚刚进入院子，门关上的瞬间，沐玖芸就听到一句话。
“这个院子，好多年都没人来了。”
这不是相公跟墨一的声音，沐玖芸猛然往前看，竟然是堂大伯。
墨钰跟墨一两人同意惊讶一瞬，不过他们俩人习惯性伪装淡定。
沐玖芸快走两步跟堂大伯一起，说道：“这院子就大伯您一人？”
“嗯。”
“您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不怕么？”
“怕什么？”
沐玖芸想了想，嘿嘿一笑道：“鬼啊？”
堂大伯脚步突然顿住，看着面前娇艳如花的女子，脑海里闪过妻子的身影。
她当年也是这样笑着问他：你不怕鬼么？
可后来，他期待的洞房花烛夜，成了妻子的修罗场。
见堂大伯眼神里闪过痛苦，沐玖芸不敢再说了。
谁知堂大伯的眼神很快就恢复清明，说道：“人比鬼可怕。”
沐玖芸心想：这话意有所指啊！
墨钰一直都跟着，今日堂大伯竟然开口说话，想必有话说了。
来到正厅，沐玖芸就见屋里简单的寒酸，连个普通富户都不如。
墨钰坐下，开门见山：“堂大伯，这个您从哪里拿的？”
墨粼誉说道：“将墨晴秋找回来，我就告诉你。”
墨钰一愣：“堂二姑失踪已久，墨家当年都没有找到我又如何能找？”
墨粼誉道：“前段时间，我在街上看到过她，只是没追上。”
在帝都见到，只要能见到那就能找到。
堂大伯没有那个能力，可墨钰可以请旨搜街，只是需要一个借口。
“年后，便可。”这是墨钰给的承诺。
谁知，墨粼誉又说了一句话：“当年你母亲刚丢失没多久，我妹妹跟着丢了。”
这话是一个信息量，更是一种怀疑。
所以，也许堂二姑知道一些事情，或许堂二姑的丢失并非偶然？
墨钰他们离开时，堂大伯道：“年初一我就不去了。”
墨钰点头，既然知道重要的线索，那堂大伯维持现状不让人怀疑最好。
离开后，沐玖芸笑道：“我说堂大伯怎么突然转变，原来是看到自己亲妹妹了。”
“你笑什么？”墨家不解。
沐玖芸道：“因为如果是我，我家哥哥也会如此。”
墨钰想到沐家的八位舅哥，心想还是得赶紧给他们找个媳妇靠谱。
……
大年三十，大元国官员都是要去宫里吃宴谢恩的。
沐玖芸在这天回了一趟沐家，将年礼送到然后陪祖母跟母亲说了会话，就坐马车回墨府。
本来吧，是可以走近路的，可是那青霞公主最近盯她盯的紧，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沐玖芸只能绕远。
马车突然停下，沐玖芸皱了皱眉。
青橘问：“怎么了？”
墨一道：“夫人，找您的。”
青橘赶紧将车上的棉帘子打开，冷空气瞬间扑面而来，然后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月纱公主？
只是她此刻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头带白色玉冠，一身浅白盔甲，看起来倒是有种雌雄难辨的英姿飒爽。
“永荣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沐玖芸诧异：“月纱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请叫我殿下。”月纱提醒。
沐玖芸从马车里下来，月纱也从马上跳下来。
他站在沐玖芸的面前，足足比她高了半个头。
沐玖芸道：“你是四国使臣之一？”
“你倒是聪明。”月纱毫不吝啬的夸奖。
“你？”
见沐玖芸疑惑，月纱道：“现在我是月皇，西北国被分为两半。”
“那你还敢离国，不怕你大哥趁机攻打？”
“他不敢。”月纱自信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只感觉黄昏的街道昏暗却温馨。
“咦他不敢，西北国太子的野心可不比你少。”
“那又如何？我有盟友国。”
沐玖芸瞬间就懂了，说道：“你倒是会算计。”
“这次见面，你竟然不怕我。”
沐玖芸笑了：“能养出那样温顺的猫儿的人，其实并不坏。”
“哈哈哈……”月皇突然笑了起来：“你是第一个觉得本皇好的人。”
沐玖芸驻足疑惑又认真的看向月纱：“不坏不代表就是好。”
月纱同样回望她的容颜：“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那你是怎样的人？好人？坏人？”
沐玖芸想了想，认真道：“一个幸运且不好不坏的人。”
“何为幸运？”
她想说，能够重启人生不让自己后悔，能够与相公一起相守一生。
可她不能这样说，于是简化道：“幸运能和相公相守。”
月纱的表情明显僵住，笑容都显得不那么自然了：“那是你还没遇到更好的。”
“于我来说，天下不及一个他。”
月纱有些烦躁，转个话题：“那何为不好不坏？”
沐玖芸继续走，边说道：“遇到苦难之人，我不会悲天悯人不顾一切去救，天下之大我救不过来所以我不主动。我不会主动害人，可害我之人我也不会放过，打杀反设计绝不手软，所以我不被动。”
月纱笑了：“那，我也是不好不坏之人。”
沐玖芸笑道：“咱们不一样，你会主动去设计人，所以不好不坏之间你又倾向于坏。”
“第一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坏。”月纱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沐玖芸道：“你回去吧，我快到家了。”
“永荣郡主。”月纱拉着住继续回去的步伐。
沐玖芸转身看向他，等待他说话。
“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毕竟难得与你单独相处。”
沐玖芸没有拒绝：“好。”
一个茶楼，因为是年三十的原因，所以很是清静。
街上的店铺都已经关门闭店了，只有这家茶馆是开着的。
老板娘端来上好的龙井，然后为两位煮茶，桌子上的糕点都显得那样普通无华。
月纱看了一眼老板娘，老板娘直接退下去。
沐玖芸有种直觉，莫名觉得奇怪。
月纱帮沐玖芸斟茶，看到墨一跟几个丫鬟，已经退到眼睛可看见耳朵绝对听不见的范围。
他心里微沉，墨钰对沐玖芸如此体贴心细，就连身边第一侍卫都给了沐玖芸，这让他更没有插入的机会。
沐玖芸道：“这里的茶劣质，不好喝。”
“如此，不如喝水。”月纱亲自黑沐玖芸倒了一杯清水。
然后将手上装饰取了下来，立刻露出那狰狞丑陋的疤痕。
沐玖芸再傻也能看到那跟蜈蚣一样的疤痕，明明就是自杀过的证明。
“你们看到的是我与大哥争斗，可谁又看到我被亲人出卖。”
沐玖芸静静地听她诉说，安静的就像一个忠实的听者。
“从出生，我就像一个怪物一般活着，父母兄妹都说我是不详的阴阳人，为了不让这耻辱的消息被国民知道，就谎称我是女子可我是男子，只是器官有些缺陷的男子。”
说道这里他显得有些激动：“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我刚及笄的那一年宫廷发生动荡。
父皇母后为了永诀后患竟然拿我做饵去将那些想谋反之人一网打尽。
那天夜里他们抛弃了我，我明明是男儿可他们硬是把我当女人一样侮辱，你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绝望跟恶心么？
我的家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将我抛弃，就让我被那些禽兽给毁了。”
沐玖芸听到这里，都感觉有些悲凉，为何亲生父母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