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也原本以为李氏知道一点内情，结果没想到李氏也不知道。
这半年，李氏常去胡蝶的府邸坐坐，和胡蝶的关系处的不错，也常聊聊天。
李氏都不知道的事情，胡也就更不知道了。
他有些挫败的坐在李氏旁边，喃喃的道：“我们对小蝶了解的太少了……她靠什么生活，怎么生活，有没有朋友，都有哪些朋友……我们当父母的，都一无所知。”
李氏侧眸看了眼胡也，眼神有些冷。
她心中有话，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是听到胡也这样说，李氏实在是忍不住了，索性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你每次都很认真的道歉忏悔，但是每次都会一如既往的继续伤害小蝶。小蝶正是因为看透了你的本性，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李氏沉声道：“小蝶比我勇敢。”
胡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氏，大张着嘴：“你……是这么看我的？”
“你要我怎么看你？”李氏沉声道：“当初胡珍犯了那么大的错，你只不过是将她送去小院子而已，生活上对她没有半点苛待。可真正的受害人，却被你逼的离家出走。这半年，你关心你在小院的庶女有没有过的不好有没有改过自新，甚至还专门去给她准备生辰礼。可是，这半年你关心过小蝶半句吗？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八岁的孩子靠什么维持生活？”
胡也：“……”
他说不出话。
憋了好久，胡也才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三番两次上门，可她连门都不给我开。我就算想帮她，也得要她肯接受啊。”
“帮？”李氏一字一句的道：“照顾你的女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你帮她？原来，你对她的关心，也是施舍？你觉得，小蝶会需要你的这点施舍吗？”
胡也：“……”
他再次哑口无言。
李氏似乎不想再跟他争辩，指着一边放着的衣裳，说：“这个很贵吧？赶紧给你的宝贝女儿送过去，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胡也：“……”
李氏说完那话，转身就出门了，似乎不想再多看胡也一眼。
胡也在原地坐了良久，最终将那套衣裳几剪刀给剪碎了。
他将剪碎的衣裳往盒子里一装，拿着就去了胡珍现在住的院子。
胡珍现在住的地方，是胡蝶以前住过的。在胡府最偏僻的角落，破破烂烂的，看起来非常荒凉。
胡也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心中想着，这就是小蝶生活了七年多的地方？
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从未踏足过一步。
难怪胡蝶说，比起狠，她不如自己的十分之一。
胡也深吸一口气，抬脚往里走，刚走了几步便听到里头传来哭泣声夹杂着几声求饶。
胡也加快脚步走了进去，一进院子便看见丫鬟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胡珍手里拎着一根藤条，时不时的往那丫鬟的身上抽打。
胡也眉梢跳了跳，快步走过去，厉喝一声：“这是在做什么？”
胡珍吓了一跳，手里的藤条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楞楞地看着胡也两眼，随后满眼惊喜的扑过来：“爹爹，你终于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