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你终究只是厨子
兴王终于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沈昱微微一笑，轻声道：“关于这只鸡的来历，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若是有什么说错的地方，王爷千万不要见怪。”
“哦？”兴王好奇道：“难道这叫花鸡的来历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相传当年太祖兴兵打江山时，有一次打了败仗跑了三天三夜，敌人在后面又穷追不舍，太祖筋疲力尽，饥饿难忍，就在这时看到前方地上点有一堆火，火中间还有一堆泥巴，旁边蹲着一位老叫花子，太祖好奇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那老叫花一看是太祖，就忙道：“我在烤鸡献给陛下。”太祖一听非常惊奇，那老叫花把鸡从火中取出，打开泥巴，香味扑鼻。太祖边吃边赞不绝口。从此以后，太祖打仗一帆风顺，打下了大明江山，后来太祖就封此鸡为“富贵鸡”，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又传成了叫花鸡。”
一段故事讲的是兴王目瞪口呆，听过之后，自己哈哈地笑着摆了摆手：“哪有此事，我在宫中根本就没有听过什么富贵鸡，叫花鸡，想必都是民间人氏以讹传讹罢了。”
兴王自己也清楚当年那段历史，民间传说太祖的事情简直多如牛毛，没想到连只鸡都能跟太祖扯上关系，不过实话实说，这样烤出来的鸡肉的确是香味扑鼻，让自己胃口大开。
沈昱笑而不语，自然不想在这件事上跟兴王做对，既然自己这四道菜已经做完，正想告辞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蒋王妃突然轻声道：“你们三个先下去，本宫有几句话想跟沈昱聊聊。”
呃？
永福跟朱厚熜顿时愣了一下，平静的心似乎起了一丝波澜，心中疑惑母妃会跟沈昱聊些什么，不过看母妃的样子，三个人还是乖巧地站了起来，行了礼之后，转身朝外面走去，走的时候，朱厚熜还偷偷给沈昱使了个眼色。
他们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就连沈昱也不清楚，直到三个走了之后，王妃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问道：“昱哥儿家中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娘跟我妹妹。”
“哦，你有这门手艺，想必家中的日子过得应该不错吧？”
“劳王妃挂念，日子还算过得去。”
“嗯。”王妃点了点头，就在旁边的兴王好奇她到底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王妃突然道：“要不这样吧，你做的饭菜我跟王爷吃得都不错，以后你不如到王府来做个厨子如何？工钱随你开。”
沈昱的眉毛一下便皱了起来。
自己只是来献菜，并不是想来做厨子，而且王妃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就是把自己只当成了一个厨子而已。
这才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事情。
还不等沈昱开口拒绝，旁边的兴王都看不下去了，沉声道：“爱妃说笑了，沈昱现在在弘庐书院就读，他又是陈谓的弟子，有大好的前程，怎么可能来府里做厨子？”
“怎么就不能？”王妃淡淡笑道：“王爷能保证书院出来的书生个个都能考上秀才吗？与其碌碌无为一辈子，倒不如早点找门赚钱的手艺，妾身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从王妃坚持的话语中，沈昱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味道，只是略微思考一下，自己隐隐想到了永福身上，难道王妃坚持让自己进府当厨子，就是让自己正视一下与永福之间的地位？也就是明摆着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想着癞蛤蟆去吃天鹅肉。
沈昱的心脏莫名被刺痛了一下，沈昱的笑容也渐渐变得苦涩起来，轻声道：“多谢王妃的好意，不过小子觉得我年纪还小，未必不会考中秀才，所以还想在书院多努力几年。”
见沈昱果然拒绝，蒋王妃还怕自己刚刚的话没有点透，又笑道：“昱哥儿一心向学，这也是极好的事情，对了，你家中可给你定过亲事？”
“这个……还没有。”戏肉果然来了，沈昱心中闪过一丝苦涩，看来自己的第六感并没有猜错。
蒋王妃微微一笑道：“昱哥儿年少有为，以后肯定也是个心疼人的好丈夫，我们王府每年都有适龄的丫鬟出府，找个机会本宫替你挑选一个，你觉得如何？”
自己还从来没听说过，娶媳妇居然还有指派的。
沈昱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轻声道：“小子多谢王妃厚爱，只是小子年纪尚轻，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至于娶亲这件事，就不劳王妃操心了。”
此时一旁的兴王也琢磨过味来，先是让沈昱留在府中当厨子，接着又给沈昱介绍媳妇，她的意途就连自己也都能看得清楚，比起蒋王妃，兴王对待永福的婚事却是开明许多，毕竟就像永福自己说的那样，但凡有点本事的人谁愿意娶皇室女，一辈子都无法做官？
想到这，兴王忍不住插嘴道：“爱妃，本王也觉得沈昱说的对，眼下他年纪尚幼，不好这么早就决定以后的事情，若是在弘庐书院学得好，日后未必不会金榜题名，做出一番大事。”
“呵呵，既然王爷也这么说，那妾身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蒋王妃脸色一沉，不耐烦道：“妾身有些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说完，蒋王妃连看都没看沈昱一眼，转身便走掉了。
殿中只剩下沈昱跟兴王的时候，兴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勉强笑道：“昱哥儿千万不要介意，王妃也是好意，只是她的脾气的确是太直了些。”
沈昱笑道：“王爷放心，小子不会介意这件事，其实……王妃的意思，小子已经明白了。”
“哦？”兴王顿时一愣。
只听沈昱继续说道：“王妃爱女心切，说什么话都是应该的，其实她也是误会了我跟永福郡主之间的关系，我对永福郡主从来都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既然王妃已经提醒得这么清楚，小子以后一定会保持跟郡主之间的距离，若是王爷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小子就告退了。”
“这……好吧。”
看着沈昱离去的背影，兴王心中也是一阵百感交集，在他看来，沈昱进退有距、能文善武，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人选，只不过被他的家世拖累而已，而与郡主失之交臂，实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