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一天只尝不卖
秦五一宿也没有睡踏实，一大早便匆匆拎着鸡蛋匆匆赶到自己的小铺，此时沈昱跟张氏早已经醒了过来，正专心致致地摆弄着面前的炉子，看样子一宿的功夫已经干了大半，再烤一天的话，这炉子就应该能用了。
“哟，五叔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沈昱抬头看到秦五时，被吓了一跳，一低头便注意到秦五拎着的鸡蛋了，自己讪笑道：“五叔又给我送鸡蛋来了，这多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沈昱伸手便朝着秦五的鸡蛋摸了过去，秦五连忙退后一步，有些心疼道：“昨天你可都吃了十个了。”
“五叔这就不对了，昨天吃了十个，难道今天就没有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的。”
秦五一瞪眼：“我是答应过每天给你娘俩十个鸡蛋，可是你还答应我一个鸡蛋能卖三十文钱呢。”
“呵呵，五叔急什么，不是还有两天吗，快点拿鸡蛋来，我给你做点吃的尝尝。”
拧不过嬉皮笑脸的沈昱，秦五无奈地从篮子里数出十个鸡蛋，一付肉疼地递到沈昱手中，不忘叮嘱道：“慢点吃，这鸡蛋可金贵着呢。”
“知道了。”沈昱回头的功夫，把鸡蛋全都递到了张氏的手中，此时那简易炉子的火已经升了起来，张氏用手试了试温度，接着舀起一勺面糊倒在上面，手中的刮板以中间为轴快速地转了几圈，一张摊好的薄饼便出现在铁板上，随后沈昱快速地敲了一个鸡蛋在上面，打碎、翻面，还没等完全熟透，一股浓浓的香气便飘了出来。
秦五在外面就已经闻到这股香味，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望着别处，想要查找这香味的来缘，只是当他嗅到这香气居然来自自家铺子的时候，眼睛一下便睁大了许多，一边闻一边问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
抹上一些酱料，张氏已经把饼卷了起来，递给沈昱，沈昱又递到了秦五的手中，笑眯眯道：“五叔饿了吧，尝一尝这饼味道如何。”
秦五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先是闻了闻，也不怕烫，直接一大口便咬了下去。
“好吃。”秦五含糊不清地伸出大拇指，这种蛋饼的味道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尝到过的，一口下去，接着又是一口，就在自己吃得正香时，耳边传来沈昱揶揄的声音：“三十文一张的蛋饼，当然好吃了。”
什么？
秦五正在咀嚼的嘴一下停住了，呆呆地看着沈昱，又看了看手中剩下一半的蛋饼，不可置信道：“你不是疯了吧？就这能卖三十文？”
接着快速把口中的蛋饼咽下，秦五一伸手，干脆道：“你个小骗子，把我的钱全都还给我。”
“五叔你这是做什么。”沈昱哭笑不得拍掉秦五的手，接着又道：“这煎饼果子只做了一半，你就已经吃得狼吞虎咽了，等这炉子好了之后，给你准备一个完整的，非让你把手指都吞掉。”
听沈昱这么一说，秦五又看了看手中的蛋饼，终于不在提让沈昱还钱的事，就这么蹲在路边，继续卖着他的鸡蛋。
一个完整版的煎饼果子，自然不会只有饼跟鸡蛋。
而其中的灵魂，便在于那一咬便‘咔咔’直响的薄脆。
这一次，沈昱直接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详细地把薄脆从和面开始一直到复炸的制作方法告诉给了张氏，然后母子俩又在铺子里鼓捣了整整一天，等到天都快要黑的时候，终于数十块金黄酥脆的薄脆制作成功，沈昱迫不及待地让张氏又摊了一张蛋饼，这一次刷上酱料，放好薄脆，叠好之后，一个记忆中最完美的‘煎饼果子’的形象出现在沈昱的面前。
用刀将煎饼果子一分为二，用准备好的油纸包好，沈昱把其中一半递到张氏面前，笑道：“娘你尝尝，这个东西好吃极了。”
自从沈昱出生之后，便被苗氏给抱了去，张氏虽然爱子心切，却无奈沈家规矩如此，自己只能是远远看着沈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几次，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能够跟儿子朝夕相处在一起。
看着沈昱递过来的煎饼果子，张氏突然红了眼圈，喃喃道：“若是能跟我儿一直这样待下去，该有多好。”
沈昱哪里不明白，肯定是张氏觉得对这样的日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笑着安慰道：“娘你尽管放宽心，我估计咱们这煎饼果子应该卖不了多久，等咱们赚到钱之后，先买间宅子，然后再想别的法子赚钱，对了，我还想找个地方读书，要不是她阻拦，我早就过了县试了。”
娘俩都清楚，这个她说的就是苗氏，而这个人也是萦绕在张氏头顶最大的阴影，自己幽幽叹了口气，似乎连手中的煎饼果子也变得没那么好吃了。
到了第三天一早，秦五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铺子边，视线中，原本有些破烂的铺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净利索，沈昱他娘正在铺子里面忙碌着，而沈昱正在摆弄着炉子里的炭火，看到秦五的身影时，沈昱迫不及待地招呼道：“五叔快点把鸡蛋拿来，你也是，鸡蛋就放在铺子里又能怎么地？我就算再能吃，一天能又吃几个？”
秦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岔开话题，试探地问道：“昱哥儿，这‘煎饼果子’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是不是能卖了？”
“谁说的？”沈昱莫名其妙地扫了秦五一眼，接着笑道：“五叔，咱们不是说好了给我三天时间吗，今天才是第二天，明天才能卖的。”
“还要等一天？”秦五幽幽地叹了口气，不解地问道：“昱哥儿还差什么，只管吩咐，我这就去办。”
“呵呵。”沈昱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突然凑到秦五耳边低声道：“五叔替我吆喝吆喝，今天的煎饼果子只尝不卖。”
“什么？”秦五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沈昱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做假，自己一下子便急了，指着沈昱怒道：“我找你来是让你给我赚钱的，不是让你耍着玩的，只尝不卖？这件事绝对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