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格外黏人
她们祖孙俩说话时，玉含也将早膳提了进来。
没料到太夫人在这里，她进来后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将食盒藏起来时，却被太夫人瞧见了。
“这是谁还没用早膳呢？”太夫人诧异地问。
卫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舒姐儿道：“祖母，是我娘还没吃呢。”
太夫人便看向卫姝：“怎么这一大早了还没吃？”
“听说孩子病了，哪里还吃得下。”卫姝轻轻笑笑。
“孩子身子重要，你自己也要多注意啊。”太夫人道，“索性我在这里陪着舒姐儿呢，你先吃，别等着一会儿菜都凉了。”
她既然这么说了，卫姝便也没有再多坚持，叫玉含将早膳摆上了桌。
“娘要不再吃一点？”卫姝问道。
“我就不吃了。”太夫人笑着摇摇头，“我来时便吃过了，你快吃。”
“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卫姝笑笑。
她吃的也不多，小半碗粥，另还有份野鸡崽子汤，再配上一小张面饼便算完事了。
恰好这时给舒姐儿熬得药也送了来。
那药的苦味隔着几步远都闻到。
舒姐儿一闻到味道便立马苦了脸：“祖母，这一碗药喝下去会要命的吧？”
“傻孩子，好端端的瞎说什么胡话呢？”太夫人佯装拍打她的手臂，“只是一碗药，要不了你的命，来，祖母给你吹吹，要趁热喝。”
舒姐儿瘪着嘴嘤嘤嘤，看向卫姝：“娘……”
“别撒娇，没用的。”卫姝走过去，态度比太夫人还要强硬，“不喝药这病怎么好啊？”
“就是。”太夫人附和道，“乖乖喝药，等你病好了啊，祖母叫你父亲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想出去玩。
但是太夫人总怕这些孩子出去就玩疯了，所以平常兵不允许他们出门。
这次为了哄舒姐儿开心，她也难得破了例。
“真的？”舒姐儿果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祖母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太夫人捏捏她的脸蛋，笑着说，“乖乖喝药，我让丫鬟给你拿几颗蜜饯来就不苦了。”
“好！”舒姐儿乖乖点头。
卫姝则是叫玉含去拿蜜饯来。
舒姐儿这屋里小零嘴本就多，用不着去找。
但要哄她将那一碗药喝下去也没那么容易，几乎是一颗蜜饯一口药这么哄着。
眼见着孩子将药都喝完了，还剩一点底，太夫人也不逼着她喝了。
那底下才是最苦的，她一个大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是孩子了。
尽管有蜜饯，舒姐儿也还是被苦的眼睛鼻子皱到了一起。
“我再也不要生病了。”她躺在床上，苦着脸道。
“最好说话算数。”卫姝给她掖好被角，笑着道，“好了，你乖乖睡一觉，等醒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一听这话，舒姐儿便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娘，您要走吗？”
她当然是想让卫姝陪着自己了，但是她也明白，临近年关了，家里事多，卫姝肯定是没法一直待在这里的。
“我送你祖母回清波堂。”卫姝轻声道，“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太夫人也折腾了不少时辰，这会儿脸上见倦色，卫姝知道她是有些累了。
“要不，我留在这里陪着舒姐儿也行。”但是看到孩子，太夫人又有些舍不得走。
“这里肯定比不得您自己屋里舒服。”卫姝笑着道，“孩子已经喝了药，还不知要睡多久呢，您回屋歇着吧，有什么事我会派人告诉您的。”
从方才起太夫人就时不时的拿手轻轻揉着腰，应当是坐的不舒服。
卫姝将这些都看在眼中。
“那行吧。”太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身子熬不住，没有坚持。
卫姝扶着太夫人回了清波堂，又陪着坐了一会儿，才折回舒姐儿的房间。
彼时舒姐儿还没睡着，正强撑着睡意等她回来呢。
也是见到她进屋了，舒姐儿才轻轻松了口气。
“娘。”她软声叫着。
“娘在呢。”卫姝走过去，坐到床边，柔柔一笑，“快睡吧，娘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好……”
舒姐儿一边应着，一边打着哈欠。
她本就病着，身体没什么力气，方才又喝了药，这会儿困意袭来，有些撑不住了。
卫姝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她入睡，没多久，舒姐儿便彻底睡了过去。
等她睡熟以后，卫姝才起身走到一边的软榻。
“玉含。”她轻声唤道。
玉含走上前来：“夫人，您吩咐。”
“去把我要看的账本抱到这边来吧。”卫姝轻声说，“有什么事也让人到这里来回话，来时叮嘱他们都小声点，别吵着孩子。”
“是，夫人。”玉含点点头，这才转身出去安排。
等待的时候，卫姝静静瞧着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舒姐儿，心中对她有些歉疚。
孩子们一直都知道她忙，所以从来都不敢太任性的要求她陪伴。
这次也就是舒姐儿病了，想耍些小孩子脾气，才这般黏人。
卫姝看的透她的心思，又怎么会忍心看她失望呢。
这一整个上午，卫姝都守在舒姐儿的屋里。
舒姐儿这一觉睡的也是够久的，到了晌午都没醒。
谦哥儿下了课从前院回来，第一时间便来了舒姐儿的房间。
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给卫姝行了礼，才去床边看妹妹的情况。
呼吸有些许沉重，应当是嗓子不舒服的缘故，但她睡的还算安稳，早上离开时红红的脸蛋此时也没那么红了。
谦哥儿这才放下心来。
他走到卫姝身边坐下，轻声问道：“爹地还没回来吗？”
“或许是有什么事在宫中绊住脚了吧。”卫姝小声回。
虽说是休沐，但碰到事了，谁还管他是不是休息啊。
“今日午膳你回自己屋里用吧。”卫姝又道，“我在这里守着你妹妹，怕她醒来看不见我要哭。”
虽说舒姐儿很少哭，但通常这种情况下醒过来身边每个人，她心中怕是会不舒服。
谦哥儿也怕自己在这里会吵到舒姐儿，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