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得病
两人便这样相互搂在一处，靠在床上，一派岁月静好。
偏有那闲着没事的，跑过来敲门，“景澜，去外城了。”
墨痕息也不是第一次嫌弃南慕白碍事了，烦躁地回了一句：“你自己没腿么？”
南慕白平白无故被他骂了一回，心里莫名其妙，明明是昨日约好的？
等到了马厩去牵马，见南九的马车在，恍然大悟。
忍不住轻轻扇了自己的脸颊一回，骂道：“果然是该骂，一次二次不长脑子。”
风鬼月在马厩上的草堆里躺着，见他这举动，疑惑地看过来。“你是傻了么？”
南慕白牵了马，一面翻身爬上去，回着他的话，“可不就是傻了么。”便自侧门出去了。
风鬼月只当他撞了邪，继续躺回去。
又说二人抱在一起，说絮絮叨叨说了些话，墨痕息才慢吞吞起来，骑着马也去了外城。
南九寻思着郑之诚也回来了，南斐又在，书斋就不必再去。
收拾了一回，便去看两老。
想着祖父最近喜好种花，便将放榜那日，人家送来道贺的雪莲抬着送去给他。
这雪莲当然不是那些个什么几十年开花的珍贵品种，但也是十年开一回，结的种子用来入药，也是十分珍贵的，如今打着花骨朵，想来不日就会开花了。
想来祖父会喜欢的。
果然，她这带着雪莲花到了这边，南老头听着了便来瞧，看了喜欢不已，抬在手里赏玩不忍释手，“九丫头有心了，如今我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你说这样寒冷的环境下，这些花花草草却还能开花结果，着实奇了。”
说罢，招呼着她进去坐。
又听说这雪莲花就喜好低温，屋子里暖和，便只得忍痛放下，再三交代了花匠，“可要细心照看，不可毁坏了。”
方随着南九进了屋子。
南秀儿坐在老太太跟前，傻模傻样的，旁边的婆子递给她什么，她就吃，不递她就呆呆坐在那里。
老太太嘴里一直说着闲话，什么都说，也不管南秀儿能不能听到。
见了南九进来，叫了一声九丫头，便问起墨痕息和南慕白省试的事情来。
但她又听不懂，南九便只说了个大概，倒是南老头听得津津有味，“我就晓得他们都是有出息的，后日便是你祖母生辰，待大家来了，好好热闹一回。”
老太太听罢，却是冷哼一声，“什么生辰不生辰的，还不是一样过日子，难不成那天能多出一个时辰来么？”又道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如今又去了一年，不知还有几个好年头。
这说话，仍旧是夹枪带棍的。
看着身前坐着的南秀儿，担心不已，“我和你祖父若是死了，你是不是不管她？”
南九是防着她又要来挟自己，只道：“不是还有阿斐阿恪，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姑娘来管？我将来嫁了人，将这个姐姐带在身边出入，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个妾呢，岂不是惹人笑话？”
老太太听罢，却是气恼道：“我就知道你没良心的，还要咒骂她是妾，她哪里不好，叫你这样不待见。”
南老头见又闹起来了，忙叫人先将南秀儿送回房间，一面劝着老太太：“你又糊涂起来了，阿九说的没有错，自来并没有妹妹带着姐姐的，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么？”
然后便拉了南九一处说话，不理会她，问了淼淼，听说逐渐开口说话，尤其是唱戏文的时候，咬字尤其清楚，便放了心，“不管如何，好歹开口说话了，他爱唱就唱，我仔细想来，咱家祖辈上也没这么辉煌过，再好的话我也担心承不住，没有那个星宿，将来也不希望他有个什么大出息，反正有你这个姑姑在，一辈子不短他富贵衣食就足矣。”
老太太在一旁听了，也不知怎想的，忽然就觉得南老头说的对极了。
必然是明楣太大，南家承受不住，才遭了反噬，大房才这样凄惨的，于是便要嚷着找风水先生来作法。
南老头见南九要应她的话，连拦住，“别应你祖母，我看她自打你秀儿姐来了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有时候好赖话也不会听了，我特意找了大夫来瞧，说是年纪大了，犯了这样的病实数正常。”
老太太那头只说，“我才没病，我看有病的是你！”
南老头自顾和南九说话，忧心忡忡：“有一日我若也得了你祖母这病，说了什么叫你们话怠慢你们，万不要当真，祖父这心里其实是盼着你们好的，哪个好都行。”
南九听说是病，还找了大夫来瞧，心里不放心，又觉得是自己疏忽了。那后世不是那么多老年人的疑难杂症么？自己该早些请大夫来瞧的。
一面担心地问着，“大夫可是开了药？”
“有是有的，可如今你也见了，你祖母一会好，一会又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哪里劝得住她喝药？”南老头直叹气。
南九不放心，又亲自去请了京城来的御医，人家在这里开了医馆，真本事是有。
但这悬壶济世却要看真金白银。
那寻常人哪里出得起大把钱财？所以这一般他们都是闲赋着的。
如今她拿了帖子去请，人家晓得她有钱，家里两个省试榜上前十名，将来还不知是什么大前途，因此不敢怠慢，忙背着药箱来了。
细细把了脉后，就说老太太果然是得了病，病因多半是受了什么事情刺激。
南九仔细一想，祖母性情忽变，正是南秀儿母女来寻亲时。
莫不是那个时候听了他们一路惨状，心里又想着死去的大伯，这才得了这病症。
大房没落又是大伯父的死因，死因是那银子上，怨自己没拿出来……
所以这如今才一直记挂着，总是说自己的不是。
又问可有治？却得大夫话，“老太太是上了年纪的，哪里比得了年轻人还能看到些希望，只能开一些安神的药石，叫她晚上睡个安稳的好觉罢了。”
南九只得作罢，又想后世那些阿尔茨海默病，科技医学都那般发达了，也不见得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