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清雅
本就不是君子所为，只是那些姑娘们胆子小，忍气吞声罢了。
如今遇着南九这厉害的，一个个只暗自称叫好，也不喜他们这些读书人每日不好好读书，专门讨论这种话题，也就有人凑过来帮着南九说话，“不错，这位姑娘说的极是，学堂乃清雅之地，莫要将其玷污了。”
南九听着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吓了一跳，连忙拉高脸上的面巾，匆匆离开。
云曜莫名其妙，怎么自己帮她的忙，她反而见自己犹如见了瘟神一般跑了。
而南九这一跑，闹剧也就此夭折，那被打的学子心中憋屈不已，心说又不单他一个人说，为何只打他一人？但南九人都跑了，他还能去追不是？
到时候又不知要如何数落自己的不是，惊动了先生们，这学还要不要继续上？
因此只能忍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走了。
墨痕息他们出来得晚，自然没见着南九，直至走完了这半天街，一直有意避开云曜的南九才忽然从小巷道里跳出来，在背后叫了墨痕息一声：“景澜！”
几人停驻脚步，回头问她：“不是说在学堂门口等的么？”
话说这学堂并非城中最大的学堂，但师资却是最好的，丰家二爷就是里头面先生，以后从里头出去的学子，还能自称一声是丰家的门生子弟。
不过想要入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了那些砸银子的，墨痕息他们这种，便是硬考进去的。
就跟后世的好学校一样，也要靠本事考进去。
不然就只能送银子走后门了。
南九哪里顾得上解释，只拉了墨痕息，示意南慕白顾长舟避开些了，才道：“我见着云曜了，他没认出我。”兴许是自己现在大了，声音比从前少了些稚气。
又挡着脸，所以他没能认出。
墨痕息有些意外，“这还真是有缘啊！”
“有个屁的缘啊，他就是那跗骨之蛆，如影随形，老子逃难到这玉阳城，还能遇着他，也是有鬼了。”她一激动，便又口吐芬芳。
墨痕息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是姑娘家，这大街之上，要不就注意一下？”见她又是真的担心，便安慰道：“放心好了，咱们住在朱雀坊，那里的住户非富即贵，何况不是还有云舟这棵大树好乘凉么？你担心做什么？”
南九听罢，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对，现在边关战事倒是歇了，可是南方灾情严重，朝廷如此不景气，皇室人员就更应该夹紧尾巴做人才是，更何况他……”
她那男·宠的话没说完，就被墨痕息伸手捂嘴打住，“你自己嫌弃别人信口开河，你自己何尝又不是听风是雨？云曜的事情，兴许有误会。”
南九想着云曜找人收拾过自己，觉得他这样记仇，哪里像是什么好人，肯定假不得。但墨痕息说的也对，不知道事情的确不该背后嚼舌根子，便将余下的话收了去。
然后与墨痕息说起在学堂门口打人的事儿，又嫌弃道：“我看这学堂也不如和，这样素质低下的人都能进去。”
“人家办学堂的，也是要吃饭的，单靠着我们那点束修，哪里能维持下去，还不是靠这些少爷公子们么？”墨痕息笑着宽慰她，“说起来，我们这些考进去的，倒像是被那些走门使银子进来的少爷公子们养着，全靠着他们那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学堂才能办下去。”
南九听得这个解释，脸上才喜开颜笑，“说的是也，咱们回吧。”
跟上了南慕白和顾长舟的步伐，那顾长舟买了糖葫芦带回去哄脑子不好的顾兰舟，也顺道给小竹子买了一串。
南九瞧着红彤彤的山楂上裹着油亮的糖衣，也馋得紧，拿手肘推着南慕白：“想吃么？”
“并不想。”南慕白才不爱吃这些伤牙的东西。
南九给了他一个白眼，转头问墨痕息。
却迎面得了墨痕息递上来的糖葫芦，笑眯眯地接过去，朝南慕白炫耀道：“学着点，我问你要不要吃，不是我自己想吃，而是让你自觉一些。”
南慕白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不是，我媳妇，管你吃，还是不吃。”
南九抬脚就想给他屁股踹去，不过被墨痕息拉住了，“差不多算了，这是街上。”比不得乡下，这多少眼睛看着呢。
这才作罢。
不过南九哪里这么容易就放过南慕白，只埋怨着他：“我虽不是你媳妇，我也是你长姐，长姐如母，你就该敬着我才是。”
南慕白闻言停下脚步，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要点脸。”
顾长舟已是习以为常了，他不单买了糖葫芦，还在旁边小摊贩的手里买了些干果子，只想赶紧回家给顾兰舟，好叫他高兴一回。
只见南慕白今天刚得很，不单是挑衅南九，还不忘落下墨痕息，“你不是，银子，上缴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南九，立即转头问墨痕息，“你哪来的银钱？”
墨痕息这会儿哪里顾得上给南九解释，跳起来一个巴掌就朝南慕白拍去。
南慕白见势不对，立即拔腿就跑。
一时间几人你追我赶，只剩下年纪最小的顾长舟气虚喘喘地跟在后面跑。
等到朱雀坊时，已是气虚喘喘的。
还欲再跑，想着直接跑回家，哪里晓得正好碰上一户新搬来的人家，长长的一条队伍，各类行礼家具，摆了大半条街，几人这才停下脚步，然后悄悄低语，“这么大的排场，可晓得是什么人家？”
顾长舟回道：“这朱雀坊住的人非富即贵，瞧这么多人和行礼，肯定又是个什么家，再不济也是个地方退下来的朝廷大员。”
得了他这话，南九不忘提醒他，“你确定非富即贵？”
顾长舟看了看自己和南九他们，“咱们虽不贵，但应该还算是富吧？”
然后墨痕息就追究起南慕白，当初为何有这么大笔银子买下这宅子？
南慕白自然没在街上说，回了家过了影壁，才与南九和墨痕息说道：“万雄大哥当初给我的，说是我阿爹的朋友的朋友转交的。”他本来想找个机会跟南九和墨痕息说，但当时不是忙着备水储存粮食么，一直没个时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