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我死性不改吧？”
良久，女人才自嘲地勾着唇角，蓦地说了这么一句。
易茜跟着笑了笑，抿了口酒，不回应。
钢琴曲子已经换了一首，那个演奏的女生有点像机器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明明是很温柔的曲子，她的表情却冷淡无比。
“你这次真的恋爱了？”
这是今天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易茜终于砰地一声，不轻不重，放下了酒杯，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耐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琦被这有那么些恼羞成怒的情绪惹笑了，摆了摆手，“你看，我不过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就满身刺，易茜，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别人戳穿你没有心呢？”
再温柔的曲风，也救不了她今晚心情一直往下掉的状态。
太烦躁了。
可是可能是习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很难把失态的情绪表露在人前。
于是敲了敲桌子，示意服务员给她再换一杯。
许琦一直在等她开口，而易茜等服务员给她重新调了一杯鸡尾酒，才拎着杯子没什么情绪道：“你觉得我没有心？”
有些答案其实若隐若现，她看得见，只是选择视而不见。
许琦看着易茜，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覆在她自己心口上，“你能感觉到它在跳动吗？”
说实话，易茜觉得这举动太中二了，失笑想把手抽回来，对面的女人却一字一句：“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这里，是静止的。”
没有情绪波动，谁都一样，谁都可以，好像谁都伤不了她，但其实是，谁都进不去那里。
许琦的话还在继续：“你身边的男人明明那么多，你也来者不拒，可是易茜，你哪一次真的在谈恋爱啊？”
说喜欢纯粹的肉体关系，她也从来没让哪个男人碰过她，永远只在调情，没有再进一步。
易茜只是觉得没意思。
有时候遇到皮相好的，她确实有过想要发展些什么的心思，可是聊多两句，她就觉得索然无味。
出于礼貌和教养，她总是以笑脸相向，最后落了个都市渣女的称号，肉都是真没吃到。
至于为什么跟颜翊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思想包袱都没有，该给的她都给了，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较之其他追她的男人，过于强势和霸道？
又或者，他真的很对她的胃口吧。
但是再进一步，她真的从未想过。
仔细想来，高瓴歌的挑衅，白轶肆无忌惮地追求颜翊，所有的这些，她都没放在心上，也许并非自己天声心胸宽广，只是因为自己从未入局罢了。
许琦还在说些什么，易茜已经没有太在意了。
过于疲倦的思维，加上酒精的刺激，导致她回到酒店的时候，彻底陷入了晕眩。
躺在浴缸里，她放在外面的手机不断在震动，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去接听。
直到一个小时后，门外不断响起的门铃声把她从半昏半醒中喊了过来。
随手套了件浴袍，女人的头发微湿，疲倦地走到门前，半开房门，抬眸就看见了很久没见的宋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