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就是能折腾，什么都挡不住他们爱玩的心。
炉火烧的旺，没坐多久苏暖的膝盖就烫的厉害，可后背依然冷的刺骨。
烤火就是这样，顾的了前面，顾不了后面。
王氏从外边走来，裹紧衣裳道：“爹，如此下去不成的，得去买布做厚衣裳。”
冻死人的情况时有发生，家里娃娃多，是熬不过去的。
“是啊爹，得为过冬做准备了。”苏其元搓着手悟热。
“布哪能那么容易买到。”苏老爷子叹气，“就是县令大人都没没地弄到布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更别想了。”
布不好制作，才会卖的那般贵。
秩序才恢复没多久，第一批布匹许还没做出来呢。
“那如何是好，没冻衣穿就下不了地，不能一整个冬天都窝被子里吧？”苏其庆着急。
老爷子迟疑，“要不老大去府城看看？”
人多的府城指不定还有存货，万一运气好碰到了呢？
“成啊，我往楠州府跑一趟。”
苏其正一口应下，能为家里做点事他就高兴。
苏其元道：“我同大哥一块儿去，许久没去岳家拜访过了。”
“是该去拜访拜访，多备些礼。”
同亲家见过一面，老爷子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儿子晓得。”
不用说苏其元都会备礼的，在楠州读书时岳父对他一直很不错，怎么着也不能空着手去。
两人说走就走，带上家里最厚实的两身换洗衣裳。
内衬胸口的地方缝上口袋，几张皱皱巴巴的银票躺在里边。
苏其元时不时抬手摸摸，生怕给弄掉。
这个银子是买布匹用的，丢了他们白跑一趟不说，辛辛苦苦挣的钱也没了。
这会儿苏其元暗想自己也有空间就好了，什么东西都能装进去，完全不用担心会丢。
可能是老天爷对他有意见，空间并没有如他所愿出现。
——
苏家不差银子都买不着布做衣裳，村民就更买不着了。
没厚衣裳保暖，外出捡柴都是个大问题。
可有什么办法呢，再冷也得出门，不然等到了腊月只会更冷。
现在不囤柴火，到了那时得冻坏。
男人捡柴，女人去地间除草，地里种的均是耐寒的蔬菜。
苏其元一走，苏怀程便顶上了他的位置教课。
孩子们在课堂上冷的手脚哆嗦，压根没心思学习。
老爷子计划着过几日停课，等明年开春再开课。
不仅人冻，家禽也冻的瑟瑟发抖。
小花小草和它们的小崽子窝在火炉边取暖。
地方就这么点大，大黄斗不过夫妻俩，委屈的带着崽子窝在灶台前取暖。
它们互不打扰，各占一块温暖的地盘。
小王则躲进山里过冬，偶会叼些猎物回来，还是特大型号的那种。
天气冷，食物放久也不坏，因此苏家顿顿有肉吃。
村民们可羡慕，有些胆子大的会用便宜的猪下水贿赂小王。
还真让他给贿赂住，时不时叼只山鸡和野兔给人家。
这买卖划算啊，一副猪下水能换得山鸡，谁不眼热。
于是村民有样学样，在路上瞧见小王时拿出猪下水喂给它。
一开始挺好使，后面越来越多人效仿，小王学聪明了，只给自己看的顺眼的人叼猎物。
对此苏家没做任何阻止，你情我愿的事，他们干啥要管。
只要小王高兴就好。
苏暖心事重重，她总感觉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可绞尽脑汁的想不起来。
把这事跟老妈一说，她思索两秒，接着惊声道：
“奶牛受不得冻，会病死的！”
平地惊雷，轰的一声在苏暖脑中炸开。
她就说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原来是这个。
二十头奶牛产出的奶足够蛋糕铺了使用，剩下的都进了一家人肚子里。
牛奶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病死了苏暖得哭死。
母女俩当即奔向牛棚，所谓牛棚，实则是盖好的茅草屋，四面不漏风，能遮风挡雨。
却不能保暖，奶牛不抗寒，适宜温度是十五至二十五。
现下温度是五至七度，真不知如何了。
因为离的有些远，苏暖已经有半个月没来看过了。
寒风瑟瑟，苏楼将割回来的草到进牛棚。
几只牛哞哞叫着上前吃。
看它们吃的欢快，苏楼与有荣焉，没让苏大夫家的工钱白给。
他紧了紧衣裳，转身往回走。
这里离不开人，夜里要人守着，旁边建有屋子，共守夜之人住。
瑟缩着身子回到屋里没多久，就见两道身影急匆匆赶来。
苏楼定睛一瞧，原来是暖丫头和她娘，他赶忙出去招呼。
“暖丫头，楚嫂子。”
楚凌香点点头作似回应，“我来看牛，可有出何状况？”
苏楼笑道：“没有，一切都好着。”
这么低的温度居然没事？
母女俩对视，眼中充满疑惑。
从她们站的位置能将牛棚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苏楼并没有说谎，牛都好好的，吃嘛嘛香。
为确保奶牛的安危，两人走进检查，转悠一圈没见哪只牛不对劲。
“奇怪，怎么没反应呢？”苏暖轻声呢喃。
“有事总比没事好。”
好在没事，不然楚凌香得难受死。
十里八乡估计就自己家有奶牛，可稀罕，死一头都是损失。
看过奶牛，两人放心回家。
苏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能说的通。
那就是灵泉让奶牛的体质发生了改变，已经不再惧怕寒冷。
楚凌香表示有这个可能。
既然灵泉可以使奶牛产出更多的奶，那么有其他变化不足为奇。
总之这是一件好事，苏暖还在担心怎么给牛取暖呢，现在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夜里，四人躺一张床上盖着被子闲聊。
圆圆窝苏暖怀里问：“姐姐，爹爹啥时候回来？”
早上刚走，晚上就开始思念。
苏暖想了想道：“最少半个月，最多一个月。”
路程往返需要七日，办完事再去拜访外祖父，怎么着也要一个礼拜。
圆圆瘪嘴，很是沮丧，“那么久啊！”
“爹爹是去看望外祖父的，当然要很久才能回来。”滚滚小大人似的说。
“那我们何时可以看外祖父？”圆圆歪着脑袋瞅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