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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药后，江玉婉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陷入更深层次的睡眠当中。
齐川便在外间守着。
屋内只有一盏烛台散发出昏暗的光线，照的屋内也暖融融的黄。
不知睡了多久，江玉婉的眼皮颤抖几下，而后缓缓地睁开。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被窝里面热的她肌肤透粉，江玉婉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披着长发缓缓坐起身来。
嗓子干涸得要冒烟，江玉婉抿了抿唇，朝着外面看去，轻声唤着：“镜月。”
外面很快有走动的脚步声，而后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江玉婉的面前，担忧地望着她，“娘娘。”
江玉婉凝神，“怎么是你？”
齐川自然没有错过她眉间神情的变化，方才还是面对镜月时温柔放松的神色，恬静而柔和，看到是自己之后，便收敛起来。
他低声回着，“镜月一天一夜未眠，休息去了，我暂时替她。”
江玉婉黑发凌乱，沾染着香汗的发丝垂到她雪白的肌肤上，在昏暗的房间内更显惑人，她慵懒地捞了一把头发。
“去烧水来。”
热退却过后，发了一身的冷汗。
江玉婉对于自己生热是有朦胧的意识的，毕竟身上的温度太过滚烫，滚烫得她睡梦中都不安稳。
“您不能洗澡，热才刚消退，腰腹还有伤呢！”齐川不肯。
江玉婉见他神色严肃，温声想要改变他的主意，“这身上黏糊糊的，本宫不太自在，本宫小心些擦擦身子，不会碰到伤口的。”
“不可。”
“快去。”江玉婉坚持。
齐川拗不过她，“只能擦擦身子，我等会儿让镜月来帮你，你躺好别动。”
小太监离开，半夜三更叫水。
底下的人正偷懒打瞌睡呢，没有想到那位会叫水，一边谄媚讨好的送走齐川，一边腹诽。
这会儿天快破晓，正是人最困的时候，他原本还想着能安稳地睡到天亮的。
皇上又不在，这位娘娘三更半夜叫什么水呢？
不是太医夜间的时候才匆忙过来给她诊断熬药的吗，病中的人洗什么澡，万一着凉可更不成了。
另一边的齐川离开水房之后，去敲镜月的门。
“娘娘夜间起热这会儿好了，出一身的汗，她有洁癖喜洁，现在要沐浴，你等会儿小心地服侍，给她擦擦身子打发她，快些。”
镜月打个哈欠顿时清醒过来，“你怎么不叫醒我，娘娘怎么起热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娘娘再爱干净也不能沐浴啊。”
她没有注意到小川公公无意中透露出对江玉婉的了解，匆忙赶去江玉婉的房间。
“娘娘您忍忍，等明天中午最热的时候再沐浴，万一受凉再发起热来可不好了，再说您的伤口才包扎好，可不能沾水。”
“擦一下总是可以的，镜月，你便依了本宫吧。”
江玉婉轻柔地对着镜月说，还对着她撒娇般的眨眨眼，眼波潋滟，昏黄的灯火仿佛在她眼眸上渡了层金边。
齐川想到方才江玉婉是怎么不容置疑地吩咐自己，不禁心中酸涩。
果然人与人之间都是有差距的。
她对着镜月简直就是化为绵绵秋水，婉约温柔，还带着少女娇俏的撒娇，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