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一整个人一顿，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闭眼——”陆升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声音温柔，隐约间，还能听到他话语之间的那一抹笑意，听得林书一心头一软。
林书一微张着嘴，好奇地转过了脑袋。她好像意会到了陆升这句话里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可他不是说这是哄小姑娘的吗？
“你不是不要……”
林书一的话还没说完，唇边就跟着一阵柔软。
眼前的少年蓦然靠近，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扑在了林书一的鼻尖，白雪轻盈地落在了他密长的睫毛上，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融化。他眼睫微垂，就像是一幅画作似的。
“……！”霎时，林书一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跳了一拍似的，真个人都跟着“咯噔”了一下。
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陆升，而刚刚陆升说的什么闭眼，她也全都抛在了脑后。
脑子一片空白，小手在空气中失措地停顿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抬了起来，轻轻地握住了陆升的衣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升才缓缓直起了身，望向林书一的时候，眼里那份温柔犹存。除了温柔之外，还有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陆升的双眸清澈，望着林书一的时候，竟让林书一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我……”林书一眨巴着眼，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鼻子冻得通红，说这两个词儿的时候，白雾也轻缓地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
陆升也不说话，就这么垂眸看着林书一，眼里满是耐心。
不想，林书一这两个词说完之后，索性又不说了。
陆升盯着林书一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弯下了腰，与林书一平视着。
“下次记得把眼睛闭起来——”陆升温柔地提醒了一句。
“！！！”语毕，林书一才缓过了神，她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喃喃自语道：“你也没说要亲呀……”
“可我看你好像挺期待的。”陆升的声音悠悠地从林书一的耳根后面传来，叫林书一一下子更失措了。
这一下子的，林书一也不冷了。一股热意从耳根后面蔓延了开来，随即迅速地朝着浑身上下蔓延了开来，这热不似平时那般。
有些……燥热。
正当林书一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脸边又跟着一阵柔软——
陆升又凑过来偷偷亲了她一下。
“！”
这一亲，林书一的心是彻底乱了套。霎时，她的脸涨得通红，心“砰砰”直跳，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胸口蹦出来了似的。
“走了，下山了。”陆升倒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顺手牵起了林书一的小手，拉着林书一一起往山下走去。
“你的手怎么一下子这么热了？”
“哪有？是你的手太冷了……！”
……
随着天气逐渐变暖，林书一的学习生活也逐渐跟着忙碌了起来。
艺考结束之后，她心里的那块石头也一起放下了。
这会儿，也正逢春暖花开的季节。
但，今年的春天，对林书一来说似乎并不是很友好……
“痛痛痛……”林书一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五官都快揪到一起去了。
奈何现在还在上课，林书一只好这么坐着，一只手捂着，一只手继续在题目上写着。
程未曦：“？”
纵使林书一刚刚说得也不响，但程未曦还是听到了。她转过了脑袋，关心地看了林书一一眼。
当然，同程未曦一起察觉到的，还有坐在前面的陆升。
“？”陆升转过了脑袋，好奇地看了林书一一眼。
“小一，你牙疼？”程未曦关心地问了一句。
林书一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疼到不想开口说话了。
“要去医务室看看吗？”如此一来，韩嘉慕也跟着一起转过了脑袋。
而此刻，陆升也靠在了椅背上，他稍稍偏了偏脑袋，余光看着林书一：“要我陪你去吗？”
“你该不会是长智齿了吧？”韩嘉慕压低着声音，偷偷问了一句。
韩嘉慕这么一说，程未曦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打开了话匣：“诶？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智齿还有一个别称，叫爱情齿——”
“那块儿在讲什么呢？”忽而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了过来，让林书一他们四个本能地一颤。
“韩嘉慕，给我转回来！”
……
后来，林书一也没有去医务室看。
她也不知怎的，那智齿后来竟是不疼了。但不得不说，牙不疼了之后，林书一整个人就如获新生一般，又活过来了。
就连背着包走在放学路上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蹦跶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陆升走在林书一的身旁，好奇地看着林书一。
“没什么事就不能开心了吗？”林书一顺势抬眸，望了陆升一眼。
四目相对，陆升微微扬了扬眉，看着她的时候，眼角还满溢着一抹笑意。
“牙不疼了？”陆升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不疼了呀！”林书一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说得格外轻盈，好像从来就没有疼过一样，不仅如此，她还当着陆升的面放下了豪言壮志：“我现在可以一口吃一个冰淇……”
然，话还没说完，林书一就感觉自己的半边脸被死死地一揪，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蓦然开始刺激起了林书一的神经。
“嘶……”林书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没等陆升来得及关心，林书一的手就再次捂上了自己那半边脸：“痛痛痛……”
语毕，陆升也忍不住扬了扬眉——好家伙……
“话还是别说得太满了。”陆升打趣般地提醒了一句。
但此刻，林书一也根本无暇去给予什么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捂着脸，往前走着。
“真的不要去看看吗？”陆升忍不住关心道。
“过两天……”
……
没想到，这只是过了一晚上，林书一就已经被这智齿折磨得……
脸肿了。
不巧的是，今天还得上学。
林书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子沉默了。她真的怎么都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左右脸严重不对称，半边脸肿得像是被打过了似的人，居然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