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命，这次也请一并还了。”
这话一出，整个城门口都安静下来，在场所有人，包括苏沉渊目光直直看向卫宸。
“你是谁？”
在这种情况下，卫宸还能憋住怒火没有爆发出来，而是平静的朝城楼下的燕青玦询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燕家燕青玦，穆轻云的师兄。”
“燕家？”
卫宸将这两个字在嘴边小心的呢喃着，眉头紧锁，似乎记忆里没有燕家的存在一般。
思考许久，还是搜索不到燕家的消息，卫宸索性放弃，俯身朝下喊道。
“所以，你现在是为了穆轻云报仇来了？”
见卫宸像个不识趣的小丑不停追问自己，而自己要针对的对象苏沉渊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站在旁边不言不语，静默看着他们两人争论。
对此，燕青玦不在理会卫宸的叫嚣，将目标转移到旁边的苏沉渊身上。
“苏沉渊，你想怎么选择？”
再次被无视，卫宸没有像之前那般激烈，而是静默不语的退了下来。
只是眼中的阴鸷久久散不去。
苏沉渊提步上前，问道：“所以，云儿现在在你手里？”
“什么手里不手里的，这话难听了，穆轻云是我师妹，她在我这里有什么可奇怪的，只是……我不能理解的是，背叛你家的是穆家，你收拾掉穆家还不够，针对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苏沉渊脸色巨变，双眼化作锋利的冰刃，狠绝朝着燕青玦“簌簌”刺去。
“燕青玦，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这话听见旁人耳朵里会觉得燕青玦这是故意找茬，可落在苏沉渊耳朵里，却清楚他没有在胡言乱语，而是真的将江山美人摆在面前供他选择。
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放在心尖尖上的美人，两相抉择下，如何选择？
“苏沉渊，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妨在多说一些，你得义父，也就是将你抚养长大的漠北王，你别想着发出救援信号来支援你，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什么意思？”
苏沉渊沉静的问道。
“什么意思？呵呵，”燕青玦失声大笑起来，“也是，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是你的义父漠北王，他现在收到卫老儿的圣旨，已经带领大军去阻挡汴梁入侵的大军了。”
“即便知道圣旨是假传的，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支援你，他虽然效忠于你，但比起你来，他是个胸怀天下的人，不可能为了你就放任汴梁大军来支援你的，在他心里，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燕青玦早就把苏沉渊一切后路给断了，为的就是要让他没有别的选择，除了他给出的选择之外，在无任何可能来破这个局面。
“燕青玦，你当真要如此？你难道就不想想，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得师妹吗？对得起整个天下吗？”
没有办法，苏沉渊只能把穆轻云天下间的百姓搬出来，以此来让燕青玦放手。
只可惜，燕青玦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想要的，只是自己想要的，其他的，从来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
比如燕青玦。
比如去世的药王。
“苏沉渊，你是知道我的，和我说这些是没有半分作用的，我燕青玦从来就未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倘若还不给出答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打马离开城楼下，融进身后的千军万马中去。
站在城楼上的苏沉渊俯身在千军万马中寻找起穆轻云的身影来。
寻来寻去，只看到黑压压的大军，除此之外，并未看到穆轻云的身影。
他愤怒的一拳砸在城墙上。
“混账！”
三天前，他被卫宸困了这么久，终于从宫里出来，还没进府，宋芊芊就跌跌撞撞的赶来，然后把燕青玦带走穆轻云的事，以及他身世的秘密，也一并告诉给了穆轻云。
这一下，他彻底慌了神。
他从未想过要隐瞒穆轻云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也从未想过欺骗她。
他只是在寻找机会，一个可以让两人都不会产生任何误的机会。
那就是找到穆家还活着的人，疯穆轻云见到她的亲人。
那么，趁此机会，他在解释清楚，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不会产生任何的误会。
可是，不该是这个时候，不该是从燕青玦嘴巴里出来，不该是这种场面。
他和穆家之间恩怨纠葛一时半伙是不可能说清楚的，必须要到特定的地点和时间才能解释得清楚。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是燕青玦告诉她。
更加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
从被燕青玦无视开始，卫宸就龟缩在一旁不说话，冷眼看着苏沉渊和燕青玦你来我往的唇枪舌炮。
眼神越发阴冷，越发捉摸不透。
看苏沉渊的眼神更是不时闪过阵阵阴狠。
幸好，幸好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苏沉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联手，幸好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苏沉渊，此时此景，你难道不想对朕解释一二吗？”
卫宸阴恻恻的声音在苏沉渊背后缓缓响起。
苏沉渊收起复杂的神色，转身看向卫宸，带着几分鄙夷不屑。
“皇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要什么解释？如今我们都是别人的瓮中鳖，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中，在内斗下去，高兴的不过是别人而已。”
“所以，苏相这意思是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有没有关系，陛下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臣还没说什么？”
实在懒得和卫宸在纠缠下去，扔下这句话后，苏沉渊转身下了城墙，急匆匆往苏府赶去。
今天再次被无视的卫宸只觉得胸口的气闷不止，气血不断在胸腔里翻涌。
苏沉渊，你别得意，马上就轮到你了。
苏沉渊一离开，卫宸立马让人把荀太后带上城楼。
“母后，你猜，你现在对西疆大军还有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