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如今虽为旁人，也不觉为苏小狐齿冷。
白榆恨不得讲刚才的话吞入腹中，可能今日他心神不稳，因此才控制不了自己吧。
他为自己都找好了理由，还有什么好说的。
青暮的话重重击在了他心口上，他却无法反驳。
“哼，阿暮，仙妖殊途，你好自为之，我再也不管你了。”
白榆有点失魂落魄。
留下这句话，身影便立时消散了。
站在原地的青暮，轻轻叹了一声。
*
苏小狐的眼睑颤了颤，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下来，落在了那柔软的叶片上。
她缓缓睁开双眸，有些失神。
原身的情绪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她，比如现在，她脑子里都是原身同白榆的回忆。
有美好的，有悲戚的，她从未如此感同身受，沉浸其中。
她小手抚了抚胸口，安慰着原主。
“你还是放不下他。”
“可是，你总该放下他。”
“不是自己的，强留也是徒增烦恼。”
“放下吧......”
她对着空气喃喃道。
她的声音极轻的散去了，并不曾被青暮发觉。
这一切，兴许也只有她自己，以及原主那徘徊不舍的一丝丝意识，听得清楚明白。
身上的叶片忽而缓缓张开了，苏小狐抬起头，正见青暮清隽绝逸的面庞。
“被梦魇着了，就醒了。”
她拭了拭眼角的泪痕，顺着青暮的动作，揽上了他的脖颈。
“我知晓。”
青暮平静道，摸摸她的头安抚着，并没有点破她，可他心知肚明。
苏小狐被他抱在怀里，缓缓的落在地上。
足尖踏在柔软的草地上，她松开了青暮，双腿又化作了赤红色蛇尾。
“仙君，今日之事，是小狐鲁莽了。”
她轻声道。
青暮没有回应，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玉簪上，嘴角轻轻勾起，心情很好。
“你的确是鲁莽了。”
苏小狐低着头，没有瞧他的神色，只听那凉薄的话语，就觉着如坠冰窖。
果然，她还是被青暮讨厌了。
“我也随了你，鲁莽了。”
青暮看着她的小表情，轻笑一声，说道。
听这话，苏小狐不觉猛然抬起小脑袋，一双好看的眸子瞪得滚圆。
她察觉到了青暮眼底的笑意，苏小狐不由得抿了抿唇角，不自觉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哼~仙君，你戏耍我。”
苏小狐心里头很开心，她知道青暮并没有讨厌她，或者说，他还生了一丝好感？
青暮轻咳了一声，看着衣角处那个小尾巴，时不时拽他一下，像是在撒娇，一副乖巧的模样，他不由得忍俊不禁。
“乖，莫要胡闹。”
他手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故作严肃道。
苏小狐与他相处久了，胆子也大了。
看样子，这狗男人就是个面冷心热的类型。
她扬着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身下蛇尾突然消失，又化作了双腿。
而她趁着这时候，直接扑进了青暮的怀里。
“仙君，你要好好养小狐啊，人家身子可虚弱了。”
曾经妖娆冷艳的蛇妖，现在却像是个初长成的小姑娘一般。
青暮下意识接住了她，温香软玉抱了满怀，嘴角之处全是甜蜜的笑。
“惹是生非。”
他无奈抱住苏小狐，提醒道。
“好好好，我听仙君的。”
苏小狐乘着说话间，在他侧脸亲了一下。
“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