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人造世界的调查
其实早在苏文发现这片无比巨大的“建筑群”外表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缝隙的时候，他已经隐约对内部空间有了猜测。他认为，里面可能是针对泰坦这一种族体型设计的大型居住空间，类似于一个超大号的空间站。
毕竟百公里的厚度，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实心。况且在舰队起航之前，里面的泰坦族人总要有地方被安置。
可事实证明，他还是有些过于保守。
名为泰坦的种族，不仅建造出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太空舰队，更是在木星表面，构筑出了尺寸不亚于辉煌大陆星球表面积的平面世界！
苏文放眼望去，这个世界丝毫没有“空间站”的痕迹，平原、山脉、森林、江河湖海应有尽有，呈现出勃勃生机。周遭空气适宜，与辉煌大陆别无二致，就连重力也被精心控制在与之相当的水平，仿佛一下子从太空回到了地表。
他看到了许多规则的棱形山脉，透过细节可以判断出，这些动辄数千米尺寸的人造巨物，其实是为泰坦族量身定做的建筑。经过几十万年的岁月变迁，这些建筑早已成为了一座座蕴含复杂生物群落的温室，植物野蛮生长，各类野生动物从中进进出出。
天空蔚蓝，近百千米的高度让这个世界看起来足够广阔，远方的头顶上，静静悬挂着一颗人造太阳，投射到地表的光度与热度，与辉煌大陆上相差无几，并且在以缓慢的速度保持移动。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上午十点。
这是一个宁静且祥和的原始世界。
苏文并没有放松警惕：刚才那股将深空探测器加速的力量已然消失不见，却时刻提醒着他，这里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属于无主之地。即便泰坦们已经离开了几十万年，但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依然在正常运作。
不过既然深空探测器被放了进来，至少意味着自己的调查行为没有受到排斥。
既然如此，不妨加大力度，如果能够引起“底层规则”的反应，就再好不过。毕竟无论是交流还是攻击，都代表了对方的鲜明态度，总比沉默要强。
想通这点后，苏文再次运用作战空间，将三分之一数量的深空探测器召唤至此地。紧接着，许多在太空环境无法发挥作用的侦查设备也纷纷出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而与此同时，早已在预案中被编撰好的信息，也以各个深空探测器为载体，使用电磁波与图像的形式向外传递——在深空探测器赶路的那几个小时里，苏文可没有干等着，有着之前在‘永恒空间’号飞船的经历，他做好了再次遇到类似那位元素巨人的准备。
在信息的内容中，苏文自报家门，说明自己来自于泰坦族同源的辉煌大陆，同时展示了圣龙山脉的景象，以及来到此处的过程。为了避免对方无法理解的情况，还以视频、图片等形式表达出来，展现出十足的诚意。
总觉得有点像是人类与外星文明初次接触的交流……
不管有没有用，反正态度摆出来了。
随着各类探测设备的分头行动，苏文的视野不再局限于这片人造世界的一隅，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张。拥有地球最高科技水平的深空探测器，即便在大气环境中，也能完美发挥出侦察机的作用，高速巡航并主动寻找着有价值的情报。它们统一由由希格露恩操纵，一旦出现可疑地点，便会投放出地面侦查器，展开更为细致的探索。
与那只无形大手类似的力量没有再次出现，似乎对苏文大张旗鼓的探索保持了放任，让他得以快速理解了整个世界的全貌。
就如预想中那样，这是一个专为“泰坦”设计的世界，根据建筑的密度与总面积推算，曾经这里生活着上百万的泰坦族人。除了它们之外，这里再也没有任何智慧生命存在的痕迹，有的只是一些原始的动物。
巨大的平面世界被打通成整体，但也被均匀分割成数千区块，每个区块的下方，都对应着苏文此前见到的与木星本体相连的“太空电梯”。在与之相连的地表下层，潜藏着维持这个世界正常运作的供能与循环系统。
无论是白昼与黑夜、大地中的养分，还是气候与潮汐，都来自于这套系统。天空中的太阳是元素构造出的虚影，但其光与热却是实实在在的，相隔颇远就让深空探测器感受到了熔化般的威能，无奈只能放弃了近距离探索；其下方的云层和降雨，则是如假包换的真货，一台探测器深入其中，氤氲的水汽立刻阻挡了所有视线。
最大的发现则来自于建筑物内部：在暗无天日的室内森林中，几台工作机器人用激光束在厚重的墙壁上打穿一道口子，来到了其背后大到夸张的封闭空间。这似乎是一名泰坦族人家中的储藏室，凭借着良好的密封性，避免了岁月的侵蚀，留下了些许当初的痕迹。
在这里，苏文看到了大量等比例放大的书籍、各式各样的宝石与工艺品，以及墙壁上的艺术字画，看来就和人类一样，泰坦族人也会收藏那些在自己眼中价值珍贵的物品。
随着越来越多未被环境侵蚀的室内空间被发现，泰坦族人神秘的面纱也终于被揭开了一角。它们和人类、或者说辉煌大陆上的绝大多数智慧生命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与感情诉求，追求美的事物并向往着美好的生活。
唯一让苏文有些不太理解的是，在大量的调查发现中，唯独没有见到任何有关“食物”的存在，这些泰坦们吃什么？
还是说，它们其实不用吃东西？
是了，如果真的要靠进食维持能量，那么以泰坦的体型，它们对食物的需求将是惊人的天文数字，无论是其它植物还是动物，都不可能经得住消耗。退一步想，如此巨大的体型，按照物理规则，它们也根本不该是与人类接近的形态——想要站起来，其身体结构需要承受的压力能轻松将辉煌大陆自然界最坚固的材料压垮，更别提行动自如了。
泰坦族人能够生存下来，并且发展到太空时代早期，必然有着其独特且高效的能量循环方式。并且苏文推测，很可能与“元素”密不可分。
直到苏文对这个平面世界的探索逐渐深入，所谓的“底层规则”依旧没有出现，大大小小各类探测设备几乎没有受到干涉，就算有也是来自好奇的野生动物们。苏文并没有急于求成，他将这次探索中最重要的收获之一——海量的泰坦族文字，收集并记录起来，相信圣龙山脉进行相关研究的学者们，一定会对此很感兴趣。
而一旦有了充足的文字样本，即便是这种讯息量巨大的复杂文字，被破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之前《泰坦之书》上的文字破译工作数千年都存在争议，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样本太小，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复存在！
初期调查工作至此告一段落，伴随着希格露恩传来的另一个消息，苏文不得不将视线暂时从泰坦这一上古种族身上挪开，重新放回“渺小”的辉煌大陆。
银盔城那边，尼古拉斯拟定的计划，有了一些小小的进展。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特里底斯议事会高层们得知了尼古拉斯统领“无意间”透露出主上已经彻底离开的消息后，经过简单的试探，随后忽然爆发出不知从哪来的雷霆手段，把它和玛尔塔利亚的部分核心人员抓起来并控制住了而已。
对此，苏文情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