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清脆婉转声音刚落，宽敞的休息间里响起两声更为清脆的声音，小敏冲了过来，对被于随单手摁在桌上动弹不得的艳艳左右开弓。很快，艳艳的脸上稀散掉下些许粉，取而代之出现在脸上的，是两张通红的巴掌印记。
这声音，这手势，居然还不错？
于随有点意外地看一眼小敏，尔后松开了艳艳的手腕，在人发疯咬人之前，摇了摇手里的手机，慢慢地道：“别急啊，刚才你的施暴视频，我会记得发给小敏的，只要你还敢找她麻烦，我让她见人就发，看你的客源见到这样的你是个什么心情。”
顿了一下，于随伸出手指抚了抚艳艳脸上的大片红肿，啧了一声：“记住，这是我干的。回头叫那个，那个能把我踢出榕城的人找我算账，地址榕英校门口第一家。”
武力悬殊巨大，艳艳咬牙眼睁睁看她们扬长而去，等人走了才从包里翻出手里打了通电话出去。
交代完未尽事宜，于随带着小敏推开一个空包间的门，转身脸色严肃：“你怎么回事，怎么能平白给人欺负呢？还有那个艳艳，就因为一点点客源对同事下这样的狠手是不是过了？”
谁不知道，是个女生都爱漂亮，在意的就是自己那张脸。
小敏被于随训的一愣一愣的，想了想，决定把这件事说给她。
“于随，你刚来不知道这家店。客源是晋升的最快渠道，只要我们拉了一定的客源去总店消费，晋升到总店之后的薪资是无法想象的。”
终于来了。
于随不动声色敛眉留了心思，脸上适时做出不解的表情，问，“为什么一定得刺激你们拉客源去总店，在分店消费老板不是一样盈利吗？”
“我不知道。”小敏摇了摇头，不像是在骗人，“我只知道，只要拉到几个上流圈里的少爷小姐去总店消费几次，就可以晋升，可以当包厢经理部不说，工资更是成倍的翻。”
包厢经理可不是那么清水无油水的职位。
居然为了富家子弟去总店消费，下了这样的血本，忖过几秒，于随心里有了某种推测，面上夸张地哇哦，“那你们店里这待遇也太好了吧？所以这就是艳艳不计一切手段想晋升去总店的原因吗？”
“差不多是吧。”小敏摇了摇头，说，“她是我们分店里最有希望去总店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业绩那么好还没去成。”
于随扯扯唇，走到桌边捡了颗小番茄丢进嘴里，解了解渴，道：“大概她人品不行吧！”
说着，于随转过身，又看见小敏脸上赫然恐怖的巴掌印，整个人默了一秒，觉得这总归有点自己的催化推动，反正事情问的差不多了，她心里大概有了计较。
“小敏，你今天就先下班吧，回家好好处理一下脸颊，经理那边我帮你说。”
可是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小敏的表情一看就很是为难。
于随沉出一口气，推着人肩膀把人往门外带，道理随手拈来：“回家吧。你这样形象别把客人都吓跑了！放心，我跟经理讲清楚，他不会扣你工资。”
吓跑客人和不扣工资两个点合力，成功说服小敏提前下班。
于随办完事，找了个无人角落，登上只有一个S字母的黑底头像私密微信号，葱白指尖戳进消息列表唯一的消息框Q。
「已查实确有猫腻，下周三去总店探一探，准备好我们交易的情报。」
女孩在黑暗无人的角落等了几秒，手机快要自动息屏，身形渐渐与黑色融为一体之时，消息震动声响。
「好的宝贝~你要的情报哪用得着准备，就在我心尖上呢，红唇.JPG」
隔了一秒，第二条消息接着蹦出来。
「真是没想到，我退隐江湖多年的宝贝也会有为了一则情报亲自周末营业的时候，超赞.JPG」
读过这条消息，于随脸色黑了。
也不知道是谁，成天喊着宝贝，也不知道到底是宝还是备。
她于随亲自开口问情报的时候，芡那家伙突然变得上纲上线，一本正经说不能徇私情，只给了她两个选项，单选。
跟她说要么她回去那里，什么情报是她得不到手的？要么就帮她查一件事，用这个换取情报。
否则，她犯得着放着自己男朋友不追来这种娱乐性质的店陪人玩牌还布置这种低级算计？
就在于随准备直接关掉手机的时候，第三条消息紧跟着跳进来，隔着手机满满的劝说意味。
「不过，宝贝如果重出江湖，回到我们这里，又有什么消息是你得不到手的？暗示.JPG」
暗示个鬼。
女孩细白指尖悬停在手机屏幕上，面无表情地开始敲字。
「要我回去那里，是炸翻江湖还是填湖呢？」
同一座城，爵色会所，54层总统套房，极奢风格的浴室内，Q一手捏着手机，一手端着盛着私藏红酒的高脚杯晃啊晃，一面喝着小酒，一面泡着浴缸，一边调戏宝贝，整个人悠哉悠哉享受得不行。
发完那条消息，她便将手机搁置在旁，抿了口酒，然后给自己添了酒，这才重新拿起手机来看。
看见对话框多出的一个白框框，Q高高挑起眉毛，不错嘛，有长进，这次劝她回来，居然没有视而不见回复了。
等等。
是炸翻江湖还是填平江湖？
Q对着那条消息足足愣了三秒钟，嘴里那口几万块的红酒噗嗤笑喷出来。透红液体射到白气缭绕的空气里，尔后掉落进铺满红玫瑰花瓣的浴缸，染了一汪的红。
浴室里蓦然响起一声女人又是骄傲又是好气的脏话，骂骂咧咧几句之后，芡这才反应过来浴汤脏了什么，跳着脚抽过浴巾站起来。
并不知晓自己随便一句话脏了对方一池浴水的于随推门走出剧本杀店，一眼看见门口等着的向裴。
向裴表情幽怨走上前，惨兮兮道，“阿随去哪了，我还以为你用完就丢。”
“……”大少爷，我的少爷，用完就丢不是这么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