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写好了，你看一下。”
冷璃将写好的谱子递过去，钱妈妈小心翼翼接过，大概看了看。
“这乐理我也不懂，不过这么好的词，曲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又拿着看了一会儿，钱妈妈下定决心，对冷璃说道。
“弃公子，这曲子你开个价吧。”
冷璃想了一下，这曲子的价格她还真没了解过。
看着冷璃一直也没给个结果，钱妈妈担心她一会儿后悔，便先透了个底过去。
“弃公子，这曲子我一人说好那不算好，要大家都说好，才是真的好。”
“钱妈妈，你想怎么定？”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曲子咱们今天先不着急定价，等我们楼里的乐师熟悉曲子之后，先唱三天看看效果。”
“那三天之后呢？”
“三天之后，若反响普遍叫好，这曲子我按照市面上的最高价一曲千金收，若反响不太好，咱们就半价。不过我这是看在您曲子底子比较好的份儿上，没有说到那种不给钱的情况。”
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她占了便宜，而钱妈妈是在处处为她着想。
“这千金是黄金还是白银呢？”
钱妈妈笑了一声。
“这自然是白银，要是黄金千两未免也太穷奢极致了。”
冷璃思考了一会儿。
“妈妈，要不我们这样吧。”
“弃公子，您请说。”
“妈妈，您看我全身上下，像缺钱的样子吗？”
“当然不像，当然不像，弃公子长的就是一副贵气迫人的样子。”
冷璃点点头。
“要是我缺钱的话，也不会天天来这花满楼了。我每天在这里花费的不下五十两银子，你这一千两白银还不够我来这一个月的呢。”
钱妈妈也不反驳，只在一旁附和。
“弃公子说的是，那您想怎么定呢？”
“钱妈妈，这首曲子我有信心，不用三天，一天就可让它声名赫赫。”
钱妈妈抬手给冷璃添了一些茶水。
“愿闻其详。”
“此曲从未开唱前，就先定好千两一曲的价格。”
“千两一曲，这未免也太高了吧……”
“妈妈，您觉得花满楼现在来的都是哪个阶层的人？”
“这……”
“花满楼虽然打着雅致的招牌，想成为达官贵人的首要之选，但您这里说句不好听的，还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钱妈妈苦涩一笑。
“你们楼里评判人不是以身份，而是以能否掏的出十两银子来作为可否进楼的标准。这其实是筛选不出来什么人的，只是混子确实要比万花楼里少许多。”
“公子有何高见？”
“这归根结底，还是缺少一个标志性的东西，让那些上阶层的贵人们觉得你这里值得来，那你就要有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而这东西还需得不是一般人轻易能得到的。”
“可这和曲子……”
“这还是妈妈刚才一曲千金点醒了我，妈妈你看，千两银子三楼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二楼的人硬挤一挤也是可以有的，至于大厅的，就不算作数了。”
“你的意思是？”
冷璃点点头。
“您放眼整个帝都看一看，虽然帝都是咱们君国最繁华的都城，但这千两一件的东西也都是各类物品中的上上等之品了，买得起也愿意付钱的也就是那些权贵或者富商了。”
“更别说一曲千金的曲子，光这名头一亮出去，都不用多做宣传，帝都内的百姓自会帮您传的沸沸扬扬，这是我们打开知名度的第一步。”
“这第二步更是容易许多，妈妈楼里的烟儿姑娘，当之无愧是咱们花满楼的头牌，而且这嗓音和身段也都是极好的，届时由她来唱这第一曲，必定是相得益彰、天作之合。”
“我保证，这曲子一出，烟儿姑娘也定能压过万花楼的杜鹃姑娘成为这京都第一头牌。”
“弃公子。”
钱妈妈忽然打断了冷璃的畅想。
“妈妈有什么问题吗？”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万一若是开唱当天没人点，那不是说什么都白搭了。”
“妈妈放心，这我早就想到了，那天定会有人愿意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而且他的身份绝不低。”
钱妈妈这才算是重新露出笑容来。
“看来弃公子是早就把一切都打算好了，就等着我来上钩了。”
“钱妈妈言重了，愿者上钩、愿者上钩。”
钱妈妈笑得更开怀了，真是人小鬼大，狡猾得很，偏偏还不惹人讨厌。
“公子接着说。”
“我来您这也不少日子了，花满楼的姑娘不说个个才气不俗，那至少都是各有所长的，想来妈妈在培养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
钱妈妈骄傲一笑。
“是啊。”
“但是妈妈，您这楼里大多数能歌善舞的姑娘，其实很多人并看不到，她们的价值也随之下降，可能还不足以偿还妈妈培养的成本。”
“妈妈，您觉得我说的可对。”
“没错。”
钱妈妈也不藏拙，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也是她一直的困扰。
“我这里不只有这一篇曲子，还有一些三人曲、五人曲、七人曲，排一排照样好看的很。”
“不过这不是我们今天的重点，这些以后再说，现在提及只是想和妈妈有一个长期合作的筹码。”
钱妈妈站起来走了走，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转身看向冷璃。
“弃公子既然不看重钱，还这么苦心积虑为我花满楼谋划，不知您的条件是什么？”
冷璃也站起来活动了活动，从桌上拿起刚才写字的笔一边转一边说道。
“这钱还是要的，我希望今后我供给花满楼的每一首曲子都能五五分成。”
“五五？怎么个分法？”
“就比如这曲《春江花月夜》，千两点一首，每首我抽五百两。若点的次数多了，这抽成也得随次数走。”
“弃公子的胃口不小啊。”
钱妈妈冷笑一声。
“这我是绝不可能答应的，千两一首的曲子可能就定这一曲了，毕竟物以稀为贵，其他的再五五分成，我这花满楼也不用开了！”
“这样不成，还有另一种办法。”
“你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