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哥，当时廖洋明来的时候，是不是说过杜佳高中毕业之后，没有继续念书，而是选择了进入社会工作？”
“好像是吧……是这么说的。”
“那你记得他很有提过杜佳的工作地点吗？”她追问。
“没有吧……我没记得我听到过。”郑旭楠挠了挠脑袋，不确定的回应。
“郑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现在需要回到办公室确认一下！”徐瑾急忙站起身，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走，走到一半却又折了回来：“不好意思，这里就麻烦您帮忙归一下档了，谢谢郑哥！”话音落下，档案室里已然没有了她的身影。
郑旭楠：……
虽说有些无奈，但是整个重案组就这么一朵娇花，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呗！等他吭哧吭哧的终于将那些箱子都归了位，回到办公室之后，徐瑾正撂下了电话听筒，一双眼睛比他们头顶上的白炽灯管还要亮。
“什么情况？”郑旭楠随口一问，瞧着小姑娘那精气神满满的模样简直是和刚刚档案室里判若两人：“给谁打电话来的？”
“廖洋明，有些事情想要跟他确定一下。”徐瑾微笑：“结果和我预想的一样，自从杜佳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邻市工作，说是找了一个什么文职，不过杜丽君和廖洋明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杜佳几乎过两个月就会回来京都市，有时候会回去江水村，有时候会到市内看看杜丽君。”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那些年有很大的可能是在黑山市活动作案？”郑旭楠登时就来了精神：“卧槽，这人真是够狡猾啊的了，不是说这种变态都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舒适区的吗？没想到她还真反其道而行嘿！”
“因为当时对她来说，张鹏突然入狱就属于重大变故了，这件事也是有可能刺激到她走出原本的舒适区的。”徐瑾说完之后搓了搓手，讨好的看着他；“郑哥，这贺老师被局长叫走估计还是因为江水村偷拍案的事儿，一时半会怕是也回不来，看看是不是劳驾您去给上面打个报告，咱们这回可是需要黑山市公安局的配合了。”
郑旭楠气的笑出了声：“之前倒是错看了你，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会使唤人！”
……
江沐硬挺到后半夜也没能等来郑旭楠，最终还是另一位同事过来接的班，他也顾不上追问郑旭楠去了哪里，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结果等到第二日早晨在食堂吃过早饭之后，他回到审讯室准备继续新的一轮审讯的时候，仍旧没有郑旭楠的身影。他心中奇怪，精神饱满的上前扒拉了两下眼皮打架的张鹏，看到对方勉励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回到桌子对面坐了下：“说说吧，吴赫和杜民师是怎么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毛婷绑架到……”他翻了一下之前的笔录：“绑架到你们二人的作案地点，杜民师家的储藏室。”
张鹏听着这熟悉无比的问题，没什么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他心里明镜似的，这是警方在和他死耗着，为的就是消磨他的意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问很多问题，期待他在某一次回答中因为精神不济而出现漏洞。
“当天他摇到过农家乐的门口，故意压在了石头上，然后请求了她的帮助……”他张嘴说道，答案和之前几次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江沐忍着心头的怒火，正要问下一个问题，审讯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给撞了开，接着郑旭楠带着徐瑾风风火火，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不知为何，张鹏脑子里忽然一阵清明，眼皮跳个不停。
郑旭楠先是问了问江沐什么情况，听闻他仍旧是死鸭子嘴硬之后，冷笑出声：“你倒是忠心护主，只可惜啊……啧啧。”他把话说了一半，然后从徐瑾手中接过文件夹，从里面慢条斯理的拿出了几张照片依次摆在张鹏的面前：“看看吧，眼熟不眼熟？这几名死者同样都是后颈遭受过剧烈的打击，由针管注入空气造成栓塞而死，身上穿着的衣服你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瞳孔忽然缩小，张鹏的脸上呈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全身的肌肉都变得异常的紧绷。但是这种状态仅仅只维持了不到两秒钟，随即他将眼睛撇向了别处：“你们简直是莫名其妙！”
看着他的反应，徐瑾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事儿……算是成了！
“三个人……”郑旭楠将十来张照片就这么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审讯桌上：“张鹏……，你知道从吴赫入狱开始直到他因伤暂予监外执行这六年之内，杜佳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黑山市生活并且工作，三起未能结案的女尸案，犯案细节相似，你要告诉我们是他在监狱中的时候，越狱出去做下的这些不成？！”
回应他的是让人呼吸都困难的沉默。
徐瑾拽了拽郑旭楠的衣角，对方回头看了她一眼，会意的走到江沐旁边与其一处坐下，留下她一人站在那里和张鹏对视。
她忽然莞尔一笑，本就清秀好看的脸愈发的生动起来：“张鹏，你这是为了什么呢？虽然你和杜佳之间的关系可能我们并不能深刻的理解，也不懂你与她之间的羁绊，但是就从她突然放弃了你这点，你还想不明白一些事情吗？”略微弯了腰，上半身探过桌子，她轻声却又清晰的说道：“你已经是杜佳的弃子了。”
“你胡说！……”张鹏已经将近20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再加上他被一桌子的照片给扰乱了心神，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话刚出口他就看见了徐瑾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及时的住了嘴，但是多少还是透露了一点信息给警方，方才的回答简直就是下意识的默认了杜佳和他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