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在零度旧址的调查取得了不错的进展，可是突然多出来的线索又让事情更杂乱了。
照牛肉店阿姨的说法，零度倒闭是因为发生了命案。这件事之前自己在系统里并没有查询到消息，要么是被悄无声息地隐瞒了，要么就是酒吧处理的干净，没有引起注意。
可是如果零度不是选择主动关门的，那么之前自己的分析就不成立，钱嘉鸣他们选择交易这里作为场所可能仅仅是因为远离大部分人的视线范围。那么之后他们会去什么地方，根本无从查起，更不要说查到供货链了。
可是零度的水母又是怎么回事呢？仅仅是巧合吗？用水母来当做室内装饰应该没有那么流行吧。
如果牛肉店阿姨的话属实，死亡原因是用药过量。那么这个“药”和钱嘉鸣他们服用的事同一种吗？
他们之间的渠道是相同的，还是就是根本不认识的两拨人呢？
……总之先查看看失踪人口档案吧。
刘彦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按照时间推断，案件是在零度倒闭前几天发生的，那么就应该是大约三年前。如果有家属报失踪，基本上应该在那一年。
保险起见，刘彦还是筛选了四年内所有的记录。目前知道的仅仅是性别为男，排除年龄上明显不符合的，成年男子的失踪案件其实并没有那么多。
这里面会有目标人员吗？
“黄某，53岁，社区保安，一日执勤下班后失踪，至今未归……
“李某，46岁，无业独居。因一个月未曾看望父母，父母联系后发现失去踪迹……
“王某，38岁，公司职员。……”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老板籍的人物。
不过“老板”可能只是个说法，正如在一些场所，男性客人都会被称作“老板”，而面店阿姨会用这个称呼可能也只是引用传言中的说法。因此这一点并不能当做确认依据。
再者，这个死者，是不是P市本地人还很难说。
如果死者是从外地来P市短暂停留，那么即使他有家人，并且因为他失踪而报了案，也会是在他居住地当地。而这个地方，就更加没有头绪了，无异于大海捞针。
废了这么番功夫，竟然都是无用功。刘彦的心情有点烦闷。
正好这时候所里来了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要说法。刘彦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事，招呼去了。
***
刘彦解决完事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已经过了小半天。
他习惯性地先解锁了一下手机确认消息，发现刚才在忙的时候，以前的一个同学发来了一些信息。
颜国章的户籍已经迁到了P市，照理来说他的身份证号应该来自原户籍，如果是那样刘彦就能知道他在来P市之前的长居地。
可是颜国章来P市的年份正好是身份证号码改革的那段时间，如果他先迁了户籍，再申请变更身份证号也是可以实行的。所以现在看来他好像就是P市土生土长的一样，实际上不过来了二十年。
好在颜国章的父母似乎并没有和他一起搬来P市，因此他们的身份证号归属很有可能是原籍。这个很快就查清了，是离P市颇有些遥远的W市。
刘彦在找W市的关系时颇费了一番工夫。
好在这有个同学发来了好消息，说通过一个在那里的发小查到了在W市关于颜家的一些情况。
颜国章的父母以前似乎是教职工，颜父在当地一间中学教了一辈子书，十年前退休。颜父在学校口碑不错，不但会教书，更会育人。
他们家有个儿子，读的是师范专业，长得一表人才，毕业之后也进了同一所学校教书。
颜父有四个孩子，其他几个都是女孩，也就是说颜国章还有三个姐妹。但她们有两个还和父母在老家居住，有一个去了外地，只有颜国章一个人到了P市。
这个毕业后就进去教书的，应该就是颜国章。
刘彦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颜国章这号人物，竟然也当过老师。他又想到余建光也是中学老师，心里不由得一阵厌恶。
那个发小还打听到了一些情况，据说颜父原本很早就有机会高升，不应该直到退休都只是个普通教师，期间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而被处理了。
至于是什么事情，就打听不到了。年代也很久远了，查找起来比较困难。
刘彦谢过同学和他那位发小，人家做到这样已经很有心了。
难道自己要远赴W市见颜国章的家人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方法能知道颜家的事？
那个发小说的，颜父会教书会育人，却因为一些事情被处理了，会是什么样的事？
颜国章一毕业就进了同一所中学教书，按照年龄推算，他离开W市到P市的时候应该已经教了五六年书。
颜父被处理，和颜国章被迫离开W市，是不是因为同一件事？
如果是的话，那件事很可能是颜国章引起的，从而牵连到了颜父。并且现在颜国章和父母似乎也没有什么密切的往来，整个人都和老家的关系划清了界限。
中学老师……
难道说颜国章当年也是因为和学生的关系被处理？
凌之苇说过，颜国章可能迷恋少女，那么他在当中学老师的期间，是不是也和女学生发生了一些不当关系？
W市是个小城市，风言风语传的比较快。颜国章是不是因为在当地身败名裂，所以才被迫娶了不喜欢的人为妻，远走他乡？
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在颜国章在来到P市之后瞄准了余家势力内的育才，从中发现了相貌出众的金佳璐，成为她的“金主”，至今还保持着关系。
之前凌之苇还提到了余家在颜国章来P市之前的关系。
莫非他们在之前就认识？
颜家在来到P市之后，是怎么和罗慧他们搭上手的？仅仅是因为孩子玩在一起，所以和邻居关系紧密吗？……不对，兴许是因为本来就关系紧密，所以孩子自然而然也熟络了起来。
苏家和钱家同住一栋楼，孩子年龄相仿，关系密切。
颜家和余家关系密切，又是因为什么？
刘彦突然想到，会不会余建光本来也和颜国章一样，并不是P市本地人，而是从外地过来的，只是他们过来的更早一些？
余建光会不会和W市有什么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