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妍能够感觉到，这小小一滴鲜血里面，似乎是蕴含了无数的东西。
除了灵气之外，似乎是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蕴含在其中。
白惜妍的脑海里面似乎是有一闪而过的什么东西，但是白惜妍却没有抓住。
白惜妍没能想起，但是她身边有人帮她回忆啊。
君紫夜轻声道：“刚刚小妍儿突然施展出来了空间天赋，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那种玄之又玄的顿悟。”很显然，君紫夜也是体会过的，所以才能将自己心中的感受说出来。
“感觉天地之间似乎是有什么特定的规律与准则，只要将这些东西理顺了，顺着规则来，就能够让世间的所有物质都按着自己要求来？”
白惜妍就感觉自己脑海中的迷雾在君紫夜低哑的声线之中一点点被拨开，白惜妍的眼睛越来越亮。
忍不住紧紧攥着男子的袖摆，白惜妍不停点头，“对！”
白惜妍继续道：“我是看见二爷将整个空间隔离起来才有了顿悟，刚刚沉浸在幻境中的时候，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你走不出那片迷雾，所以才误打误撞真的用出了空间天赋。”
“本来还以为自己有可能再也用不出来了。”白惜妍眼睛亮晶晶的模样让君紫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但沉浸在兴奋之中的白惜妍却丝毫没有发现。
白惜妍继续道：“但是刚刚月凤血液中的力量再一次给了我那种触碰到规则的感觉！”
君紫夜抬手放在女子香软的发顶轻声道：“那就好好感悟。”
两人没有发现一旁站着的禾久是怎么样的表情。
禾久最开始听见君紫夜和白惜妍说话的时候，还饶有趣味地竖起了耳朵。
准备在君紫夜解说空间天赋的时候提醒一下两人，可是听他们两人说着说着，禾久的面色就变了。
禾久原本精光闪闪的眼睛几乎是没有办法聚焦，眼神有些发直地落在地面上的破天剑中。
禾久心中暗道：这到底是两个什么样的妖孽，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破天剑突然发出了一道耀眼至极的金红色光芒，瞬间将禾久面上的恍然全部击碎。
禾久立刻绷紧了身子，“退！”
无需禾久开口，其余三人也是脚尖点地飞身后退。
狂风在白惜妍的耳边呼啸，风是从背后吹过来的，白惜妍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都被狂风吹到了身前来，白惜妍紧紧皱眉，随手将缠绕在面前的发丝拂开。
“什么情况，月凤竟然也不能契约破天剑？”
要知道白惜妍最开始根本就没有怀疑破天剑究竟会不会选择月凤。
因为月凤的道义实在是太特殊了，这样一个满身火元素的凤凰，修的道居然是大部分佛界中人修炼的“和”。
既然是“和”，那月凤几乎是就能中和所有不同的道义。
包括无情道。
可是现在的破天剑是怎么一回事儿？竟然比禾久想要契约它的时候反应更加激烈？
君紫夜一手揽着白惜妍的纤腰，飞速脱离破天剑的攻击范围。
禾久挥手就是几道屏障将破天剑给牢牢困住。
白惜妍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儿了，刚刚破天剑也是这样的情况，禾久尊者放下第十层屏障，破天剑的威力就几乎被消耗殆尽了。”
白惜妍的话却是没有让君紫夜的眉头舒展开来，君紫夜眉心拧得更紧了。
“不，这一次没有那么好解决。”
君紫夜的声音低沉，辨识度极高，就算是在破天剑制造了无数声浪的空间之中，君紫夜的声音也是清晰地传入了白惜妍的耳朵里面。
白惜妍手指紧了紧。
君紫夜不是无故放矢之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已经从蛛丝马迹之中看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白惜妍正准备询问这一次破天剑的反应和刚刚禾久试图契约他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就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毁天灭地的气势突然充斥了狭小的空间。
这一次，白惜妍不需要询问了，因为她已经清清楚楚看见了破天剑这一次的不同。
刚刚禾久妄想契约它的时候，破天剑虽然发出了灵气波动攻击，但却是好端端的插在地上，和普通的死物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
白惜妍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只要抬手紧紧攥住身边男子的衣袖，白惜妍才能勉强维持住淡定，但是白惜妍的声音里面依旧是毫不掩饰的惊慌，“破天剑是通灵了？”
只见刚刚还宛如死物的破天剑竟然自己从地上拔出来，明明剑身上依旧满是锈迹，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同了。
就好像这把长剑只要出鞘，就一定要吸足了血液才会满足。
而此时，剑尖指向的方向，正是月凤！
君紫夜细细看了一眼，桃花眼中也是带了些惊叹，“不是通灵，若是通灵，破天剑不应该仅仅只是现在的力量。”
白惜妍听了君紫夜的话，这才仔细看了看杀气滔天的破天剑。
白惜妍嘴角微微抽搐了一瞬，“二爷，也就只有您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保持镇定去观察。”
这破天剑看似声势浩大，但是白惜妍细细用灵识感知了一瞬间空气中的灵气波动，这才反应过来。
破天剑周身的灵气并不浓郁，不知道是不是白惜妍的错觉，她甚至觉得破天剑现在的力量，比起刚刚对待禾久的力量似乎是虚弱了很多。
很快，白惜妍的猜想就被证明了，她并不是想多了，而是破天剑的确是比之前弱了很多。
君紫夜道：“看来破天剑在玄天蛟身上吸收的灵气已经要消耗殆尽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自然不只是君紫夜，禾久那边也开始道：“破天剑灵气枯竭之后，月凤尊者你就快速契约它！”
君紫夜听着禾久的话，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想得真简单。”
话落，君紫夜撩起眸子看了眼明明已经灵气不足，可是面对两个强者依旧没有屈服或者逃跑念头的破天剑，君紫夜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爷倒是想要看看这秦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自己的法宝时隔万年依旧不愿意被其他人契约。”
君紫夜的声音懒散，但男子的眼中却是少有的认真，“若非是因为契约了这破天剑，就注定要修炼无情道，爷还真的要把这刚烈的破天剑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