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白毫无芥蒂坐在了祝唯一身侧。
祝唯一拖着脑袋扭头打量了他眼，像是思忖着些什么，好半会儿才道：“把你外套给我呗？”
“？”温衍白疑惑。
祝唯一干笑几声，“我冷。”
没等温衍白动手，祝唯一自己先上手扯温衍白的外套。刚才一起回来的时候外套是披在祝唯一身上的，温衍白回去的时候是挂在手臂上的。
祝唯一挪动身子一扯就扯进自己怀里盖在自己腿上了。
满意地向温衍白竖起了拇指，“好人有好报。”
温衍白：“……”
见温衍白也没个反应，祝唯一还以为是和其他男生一样闹别扭什么之类的，伸手戳了戳他肩膀。
手感还挺不错的。
“姓温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提前跟你说啊，你生气我肯定不会哄你的。”
没反应。
“本仙女下凡也很辛苦的好不好，互相体谅一下。”祝唯一没好气地讲。
温衍白睨了她眼，不厚道地笑了笑，“嗯，是蛮辛苦的。”
小日子过得还挺潇洒的。
祝唯一深深叹了口气，将腿上的外套扯了扯，右手程九十度撑着脑袋闭上了眼，“你回去吧，外套改天还你。”
温衍白挑了挑眉，一眼就看清了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上的疲惫，下意识问出口，“困了？”
“嗯……”祝唯一迷糊敷衍了句。
“温衍白，你长得……真他妈好看……”
“……”
温衍白形躯一颤，看了眼闭眼小憩的祝唯一，眉眼间瞬间柔和了些。
女孩蜷在角落，安静的睡颜看起来很乖，与白日里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见过她一身戾气与社会青年打过架，也见过她垂着眼盯着窗外的夕阳看，见过她敛下野性不像她自己……
温衍白将她身上的外套又往上扯了扯，无意间瞥见了白皙的大腿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复杂的目光落在了祝唯一姣好的脸庞上。
少年耳后根微微爬上一抹粉。
微风习习，两人并排而坐，偶尔有汽车鸣笛声，偶尔街边音响奏曲。
毛绒细雪缓缓飘落，天逐渐黑了下来，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
温衍白轻唤了声：“祝唯一——”
没反应。
再唤道：“祝唯一。”
没反应。
眼见着街上行人稀少天色已晚，温衍白伸手正想推下祝唯一胳膊。
这时身后的店铺卷帘门被卷起，顿时成了夜里明亮的发光体，昏黄的路灯似乎也失去了色彩。
祝唯一掀了掀眼皮子，身后光照充足有些刺眼，眨了眨眼适应了亮度，起身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尘土。
祝唯一打了个哈欠，将外套递给温衍白，“谢谢啊，改天请你喝奶茶。”
说罢，转身就走。
祝母拿着擀面杖站在门外，眼神紧盯着这边的动态，祝唯一也不好意思朝温衍白调侃几句。
当卷帘门再次被拉上时，长街似乎完全被黑暗笼罩了下来，路灯下少年的影子被拖长，愈发凄凉。
隐约间听到低低的一声：
“真是没良心。”
祝唯一揉着眼上楼简单的洗了个澡就爬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得不省人事。
在楼下吹了几个钟头的冷风的温衍白终于起身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