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风晚上加了个班，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十点钟。
家里阿姨为他准备了夜宵，空荡荡的餐厅，他吃了几口就上了楼。
路过顾芷的房间，他下意识想敲门，但一瞬间的功夫，里面就暗了下来。
听到他脚步声的顾芷，急忙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睡了？”厉南风轻声询问。
他这几天忙着工作，和顾芷基本没有交流，平常连短信也不怎么发，直觉告诉他，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回应。
厉南风当她是太累早早休息了，没再打扰她，转身去了书房。
第二天早上，厉南风特意晚起了一个小时等顾芷。
见到他在餐桌上，顾芷顿时没了吃早餐的心思。
“过来。”厉南风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坐这儿。”
顾芷不情愿地挪动步子过去，心里五味杂陈，她这几天都在刻意躲避厉南风，没准他察觉到了，要找她谈话呢。
可是该怎么和他解释？什么样的理由更有可信度呢？
顾芷开始了头脑风暴，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不吃东西也不讲话。
看她整张脸都呆呆的样子，厉南风的嗓音沉了几分，“还没睡醒？要不再上楼补个觉，真怕你在餐桌睡着。”
“我没有，我精神很好。”顾芷为自己辩解，“我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
“秘密，不能告诉你。”
“是吗？”厉南风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我支持你的工作，但不代表我能接受你每天加班，百分百精力都扑在工作上，你多久没接厉靳上下学了？”
顾芷一时失语，她认真算了算，好像有一周了。
好在小包子独立自主，不和她斤斤计较，她这个妈咪，实在当的太不合格了。
“前阵子你换公司，我可以宽容你，但从今天起，那份七点半前回家的协议你必须履行。”
顾芷撇了撇嘴，想要反驳，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耷拉着脸嗯了一声。
随便往嘴里塞了两片面包，顾芷匆忙咀嚼完，好像不乐意和厉南风待在一个空间内，牛奶都没喝就走了。
她的行为十分异常，厉南风心生疑虑，思来想去，决定去一趟和星。
最近叶枫把重心转移到了和星，看上去要立志带和星走上辉煌之路，每天朋友圈都发的熬夜加班的内容。
厉南风没提前给他打电话，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叶枫拿着一厚摞文件正要出去，两人打了照面，他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都不打个招呼的吗？”
“很忙？”
“当然，我这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新闻部门的宣传视频，我也需要捧场出镜，我这个老板当得太尽职尽责了。”
厉南风嗤笑一声，“符合你爱出风头的性格。”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爱出风头？我这都是为了公司好，你就说我当律师，我抛头露面牺牲色相最吸引粉丝为的什么？还不是怕事务所倒闭，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走吧，我挺想看看你是怎么腰疼的。”
叶枫嘴里突然发出啧啧的声音，“你是想看我吗？你是想看弟妹吧？”
厉南风扫给他一记冷眼，“前面带路就对了。”
“你对我态度好点，这可是我的地盘，别搞得自己和视察基层的大领导似的。”
“你少说废话，还能勉强维护形象。”
新闻部门的办公场地内，架着好几台摄像机，几位穿着正装的员工正在对着镜头陆续发言。
这个宣传视频，取景都在和星内部，这会儿刚好轮到拍摄办公环境。
顾芷选出了几名优秀员工的代表，重点突出他们的风格，立在把他们培养为部门内的中坚力量。
“叶总来了。”
门口的员工看见叶枫，刚要大喊出声，就见叶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别惊动他们。”
员工立刻闭紧了嘴巴。
厉南风身形高大，他一米八六的身高，站在门口能轻松看清里面的画面。
顾芷站在角落处，她拿着对讲机，像是在做指挥，并未参与拍摄。
“什么情况？”厉南风面露疑色。
叶枫把他拉了出去，一字一句解释道，“你是说为什么顾芷不参与吗？其实我一开始只打算捧她的，但她不同意，说希望给部门内的其他成员机会，我想她应该是为了大局，别说，她挺能胜任部长这个职位的。”
厉南风眸光顿暗，“这不像她的作风。”
“不是吧，难不成有人逼她不成？你放心，在和星我是老大，那她就是老二，她自己的事，只有她能做决定。”
“她正在事业上升期，适当的曝光对她有很大好处，她不会好端端拒绝。”
听厉南风这么一说，叶枫也开始不解了，“可不应该啊，内部也不存在竞争，这次本就是她立了功劳，下面的人都对她很服气，要不我去问问？”
“你就算问了，她也不会说。”
最近顾芷的异常，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那，”
叶枫刚要开口，眼前一阵风飘过，厉南风已经走了。
这是打算搞什么？
他越来越不明白了。
“部长，你看这段行吗？是不是还要更有激情一点，那样比较有煽动力。”
“我觉得是缺了点什么，如果部长上就好了，我真的不太适应镜头。”
拍摄间隙，大家聚在一起讨论。
顾芷站在他们中间，耐心地给参与拍摄的员工做解答，分享自己的经验，帮助他们放松。
正是感觉到了她的付出，其他人才心里不舒服，好像是他们抢占了顾芷的功劳。
“部长，要不还是你上吧，你才最能代表我们部门的形象，而且你长得漂亮，上镜也好看，不像我的脸肿肿的。”
“主要是气质，部长拿捏得比我们好。”
“部长，你上吧，我们给你当绿叶。”
耳边都是类似的话，顾芷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她何尝不想参与呢？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你们比我合适，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