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玥默了。
此刻若说不希望，那也不真实。因为之前自己确实用过很多方式希望让他能注意到自己。
是真还是假，到底如何，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在意。
只要他能喜欢自己就够了。
“戏是假的，人总会有面对真相的那一天。”
最终，许婉玥回了一句定义模糊不清的话语，但这也算是她的真实想法。
“这样吗？”
“是的。”
看似不经意间的一段话，思虑良久后宋译却明白了另一层含义，“所以你也是因为发现了我真实的一面，而后才选择离开？”
“我…”
“您好，请慢用。”
早已点好的饮品终于呈了上来，服务员在摆放好器皿的同时，忍不住偷偷朝宋译望了几眼。
许婉玥轻叹，即便不知真实身份如何，他也依旧如此受欢迎。
“你也很受欢迎。”宋译似乎是从许婉玥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直接了当道，“我担心你被别人拐走了都还来不及，会把注意力放其他女孩身上吗？”
“你…越来越像冷漠了。”许婉玥轻轻一笑，“可我不是曹馨。”
浸泡暖茶的泉水，源泉于雪山山顶，透过这冰凉的天气，喝起来确实与江城的有很大不同。
茶水需要慢品才不失其精髓，但他们现在，似乎都没有那个精力。
“我离开的原因…其实你这时候探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宋译，其实，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走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
“那些宴会沙龙…说到底，若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我的确喜欢热闹，但只是想和熟识的人热闹。对于不熟悉的人，我可能不会…”许婉玥叹道，“其实，面对陌生的好意，我并不会不领情，只是他们绝大部分也不是想和我交朋友，只看在你的脸色行事。”
“在你对我态度改观之前，除却曲家，其实也没谁注意过我吧？”
“或许在他们眼中，我一开始只是宋家二少爷的某一任女朋友，但身份若是一旦有可能会切换成正经夫人，那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宋译，你知道我的过去吧？”
“…嗯。”
“是了，所以我极力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可。获得别人的尊重。但这种尊重是需要由我自身创造来完成…”许婉玥苦笑道，“不过我确实无能，专业知识没怎么派上用场，外婆的技艺又没有学其精髓，别人不在意也是正常的。”
“没有，冷漠和叶晟对你态度的改变，并不是因为我。”
“我…你当时有说过，只帮我处理家务事，并不希望与曲家太多往来。所以我才没有让你与他们多接触，没有接触过，自然就不了解。”
“婉玥，你没必要自怨自艾…”
“对不起，虽然追求功利名望太过狭隘，但我的确也很在意这些。”许婉玥颤声道，“那些声音，从他们发出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在我的脑边挥之不去。”
“流言蜚语这些，我其实一直很在意…但谢谢你，你说过后，也确实也没那些声音了。”
“不过源头却是我啊…”宋译略微抿了一小口，懊恼道，“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遇这些。”
“倒也没有，若不是你，我或许还在过去的记忆里混混度日。”
”嗯？”
看着宋译诧异的反应，许婉玥笑了，原来还是有你不知道的事嘛，“这是一个秘密。”
“是吗？
“是的。不过，人是会变的，感情也是。”唠叨了这么久，总算是能进入正题了，“我今天之所以愿意见你，也只过来想和你说明白这件事，与你相处事掌握主控制权的几乎是你，所以我输的概率会非常大。”
“可我输不起，也没有资格输。若我以前还有年轻作资本，但现在…”许婉玥叹道，“时间就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这算是触及到了宋译的底线吧？他这个人控制欲极强，以此为突破口，说不定很快也就放弃了。
“没有，在我眼里，你和当年一样漂亮。”
“呃？”你重点搞错了吧？
“真的。”宋译一脸认真道，“那时，我其实对于家族安排的相亲非常不满的，但看到你的照片后我就改变主意了，或许这就是为色所迷吧。”
哈？许婉玥被宋译这话给说脸红了，果然这人一学会了油腔滑调就套路满满。
当然，越是这种时候，他的话就越不可信，“你为色所迷？为色所迷…那我高中那会，你都和我说话了，为什么还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就因为你漂亮，所以我才会跟你搭话啊。”
哇靠！许婉玥无语了，“原来你是这种人，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想上去搭话？”
“我有和别人搭话吗？”
“呃？”那时我也没注意这个啊，许婉玥努力回忆了半天，记忆还是停留在宋译青涩而又温柔的脸庞上。
不行不行，不能再回忆了，这次的立场得坚定。秉承着这样的思维，许婉玥最终只来了一句，“好像…没有？”
“是吧，我只和你搭话。”不料，宋译却摆出了一副“看吧我没说错吧？”的表情，还加了一句，“因为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的。”
怎么只看脸啊？内在呢内在呢？你这个…呃？就在许婉玥正欲开口的一瞬间，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资深颜控，好像没资格说人家。
当初对宋译一见钟情，难道不是见色起意？他说的可能不真，但自己的想法却也不假，行吧，别一百步笑人家五十步了。
“当然，我也喜欢你的内在。”宋译望着许婉玥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笑道，“婉玥，你是名副其实的内外兼修。”
“你…”
“卧槽，这个帅哥也太会了吧？他女朋友好幸福啊！”
“天呐这什么神仙情话？早知道我录个音发给我男朋友听了。”
茶厅内部并未间隔，宋译刚才的话也不是压着说的，外加其样貌出众，所以难免不会被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