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生不答，转而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秦禾苗没好气的道：“我被他们摆了一道，拿到的解药是假的。”
“所以你就把屠灵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们吗？”花羽生看向秦禾苗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敌意。
秦禾苗摇了摇头：“我没说，但如果你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我不介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
“你是在威胁我？”花羽生皱眉瞪着秦禾苗。
秦禾苗否定道：“没有，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花羽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身道：“跟我来。”
秦禾苗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跟了上去。
之后，他们来到了上次给她看病的地方。
里面的小药童再次走出来迎接，“师傅马上就出来了，请掌门稍等。”
花羽生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小药童可以下去了，不用招待他们。
于是小药童在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两人在大厅中沉默的坐了良久，长老才姗姗来迟，一来就解释道：“抱歉抱歉，我为了找这瓶药花了不少时间，前几天做好后随手一放，就给忘记放在哪里了。”
“无事。”花羽生示意长老不用介意，“坐下来说吧。”
长老依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手将药瓶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叹息道：“我研究了许久，目前只能做出这药了。”
“这药的药效是什么？”秦禾苗关心道。
长老看向秦禾苗的目光带了点歉意，“这药肯定是没办法解这个毒的，只能降低毒性，至于药效，因为没有尝试过，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这是全靠运气了？
“你打算怎么做？”花羽生看向秦禾苗，等待她的选择。
秦禾苗突然起身道：“我得知道屠灵的选择，万一她愿意回妖界，那我的毒就不成问题了。”
“不行，你不能去！”花羽生闪身来到秦禾苗面前，阻止了她的去路，“你有没有想过，屠灵得知真相后，会不会痛苦？她又是否愿意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
秦禾苗挑眉，冷笑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放弃告诉屠灵，然后吃了那颗药，听天由命？”
花羽生面色纠结，确实，他没权利让秦禾苗为了非亲非故的屠灵做如此大的牺牲，可是他又不愿意让屠灵面对残酷的身世，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花羽生闭了闭眼，对已经离开的秦禾苗道：“若是你把真相告诉了屠灵，她为了不连累你，一定会去妖界，替你解毒，不管她心里愿不愿意去。”
秦禾苗离开的脚步不停，但是心里，却将花羽生的话听了进去，确实，按照屠灵的性格，她或许真的愿意为了她身上的毒，而选择去妖界。
如果屠灵是人，或许秦禾苗还会多两分猜忌，可屠灵只是一个npc，她的性格是早就被系统固定的，很难改变。
不错，屠灵并不是真人，她完全可以不用那么在意，可她也不是真的死亡，她损失的也不过是游戏数据而已，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理智告诉秦禾苗，应该想办法解毒，那不过是npc而已，根本就没必要在意。
可是感情上，秦禾苗却又会犹豫，就像看见电视剧上悲惨的剧情，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依旧会为了那些剧情而感到伤心，尤其是看到喜欢的角色死亡的时候，就感觉那个人仿佛真的就死了一般。
唉，真是够了。
怀着这样纠结的心情，秦禾苗来到了屠灵的院子，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屠灵很少出门，大多时候都在家里安心修炼。
秦禾苗的到来，让屠灵非常的开心，拉着她去看了招财猫，小猫已经长大了不少，看起来憨憨的，有些可爱，胖胖的身体显得四肢有些短小，走起路来圆滚滚的，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屠灵很是喜欢这只猫，没事的时候都将它抱在怀里。
秦禾苗见她喜欢，心里也放心不少。
这次屠灵又拿出了许多食物招待她，秦禾苗一边吃一边在心中感叹，看来她的形象是无法转变了。
看着正开心逗猫的屠灵，秦禾苗装作随意的道：“前几天，我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哦？是什么故事？”屠灵抬头眼神温和的看向秦禾苗。
秦禾苗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听说过仙妖恋吗？”
“仙妖恋？我在话本上看过。不过结局好像挺凄惨的。”屠灵皱眉道，似乎想到了书中的情结，她的神情带了两分难过。
秦禾苗心想：确实挺凄惨的，两个人都死掉了。
收拾好心情，秦禾苗继续道：“我要讲的虽然也是一个故事，但他却是真实存在的。”
“真实存在的？”屠灵放下手中的猫，看向秦禾苗，似乎很感兴趣，打算好好的听一听。
秦禾苗点头道：“对，我要讲的是一个妖族公主和修真者的故事……最后，两人一同死在了关押妖族公主的阵法里。”
屠灵听了秦禾苗所讲的故事，神情非常的难过，就差没哭出来了，“他们好可怜，为何真心相爱的他们，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这就是种族之间的隔阂吧，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他们没有选择死亡，那出去之后所要面对的便是种族之间的隔阂，家人之间的阻碍，世俗之间的不赞同……”秦禾苗叹息道。
没想到屠灵却道：“他们不过是在逃避罢了，如果他们有足够的勇气，就应该好好活下去，找到他们的孩子，哪怕一辈子躲躲藏藏，浪迹天涯，有家人的相伴，想必也应该是幸福的。”
秦禾苗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屠灵，会有这样一番见解，“我赞同你的说法，可是这个世界又哪里来的净土？只要有人想找，他们又能够躲到哪里去？”
屠灵陷入了沉默，确实，不管是妖界还是修真界，都不像凡人的世界那么简单，并不是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就能够解决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他们早就死了，讨论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他们的孩子呢？是否还活着？又过的怎么样？”屠灵转而关心起他们两人的孩子。
秦禾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如果你就是那个孩子，你会活的开心吗？你并不属于人，也不属于妖，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当身份被发现的时候，注定要受到许多世人异样的眼光，甚至被不公平的对待，你会怎么做？”
这次屠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