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珉回到办公室，手上拿了一沓厚厚的试卷。
同办公室的老师笑道，“今天监考感觉怎么样？”
孙珉嘴角上扬，整个人神采奕奕，“特别好。我建议你们也去监考看看，感觉很不一样。”
其他老师笑了，“真的？”
“当然。”
孙珉戳了下蔺则方，后槽牙微紧，“你说是吧，蔺老师？”
蔺则方：“···”
他从善如流，“当然，感觉特别好。”
同办公室的季士霖教授心动，“那行，我明天去监考看看。”
第二天一早，季士霖整理好领口，神采飞扬地走进考场。
傍晚，季士霖看着唐念交上来的一沓试卷，整个人恍恍惚惚。
孙珉一早便坐在办公椅上等他，见他进来，喜笑颜开，“老季，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季士霖咬牙，嘴角扯开笑容，“很好——”
才怪。
他压住想吐槽的心思，把目光对准同办公室的陆成，笑容灿烂，“陆成，明天你就监考试试？”
···
一连五天。
临床学院的监考老师们神情恍惚，手里拿着试卷，开始怀疑人生。
院长办公室。
方重慧看着堆得厚厚一层的试卷，陷入沉思，“都做完了？”
孙珉坐在她对面，使劲点点头，“五天考完71门试，实践课程也全都通过。”
方重慧沉默，动手翻了翻试卷，“没有批改？”
按照规定，所有科目不挂科，即可跳级到大五。
孙珉和蔺则方齐齐摇头，“还没批。”
“为什么没批？”
孙珉、蔺则方沉默片刻，“···怕批改完精神受刺激。”
唐念花了二十分钟做的试卷，结果全对？
他们受不了这刺激。
方重慧：“···”
行吧。
她直起身，“那请别科老师改一下试卷，周一成绩汇总到教务秘书处。”
*
秋雨淅淅沥沥，微风带了料峭的寒。
新颜总裁办。
周文成汇报情况，“生产基地已经全部建设完成，乌苓膏目前库存四百万，预计一周内能破千万。”
“库存足够，通知上架吧。”
周文成应声。
“笃笃笃。”
敲门声急促。
祝眉踩着高跟鞋走进，向来处变不惊的人，难得显出几分慌乱，“唐小姐，华擎来人了。”
唐念顿住。
华国四大药企名声浩大，但论龙头老大的地位，无疑是华擎。
原因无他——华擎由国家绝对控股。
顶尖领导层由是华国核心人员。
唐念站起，“我去看看。”
奢华明净的会议室。
齐正淮端坐，深黑西装加身，面容端正，眉心有一道深深的折痕，不苟言笑。
席辞坐在他对面，鼻梁高挺，唇瓣削薄。他随意转了转表，指腹粗粝，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转过视线，米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唐念面容冷淡，眸光在两人身上定格片刻。
齐正淮站起，他今年五十八，身材宽厚，长相周正。
一双眼深沉幽遂，转眼之间又变得温和，主动开口，“唐小姐。”
他将自己名片递过去。
唐念接过，坐在首座，轻轻颔首，“齐先生。”
空气陷入寂静。
唐念看着两人，丝毫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短暂沉默过后，席辞开口，单刀直入，“我是席淮，想和唐总聊一聊乌苓膏。”
···
会议室门紧闭。
门外隔间。
周文成眉头紧拧，“好端端的，华擎来我们这儿干什么？”
华擎根深蒂固，背后资本和权力背景极为深厚，顶尖管理层直达天听。
正因为如此，华擎行事极为低调，怎么会突然来他们新颜？
祝眉镇定下来，眉梢压低，缓缓吐出三个字，“乌苓膏。”
乌苓膏效果惊人，他们原以为是那三大药企先坐不住，万万没想到，华擎最先到来。
“唐小姐，两全其美的事，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席辞开口。
唐念沉默，指尖轻点，“我同意。”
果断的出乎意料。
齐正淮和席辞对视一眼。
“唐小姐决定好了？”
唐念眼梢上挑，“席先生也说了，两全其美的好事，我为什么不答应？”
新颜为华国特殊部门提供原始乌苓膏，华擎为保驾护航，两全其美。
“好。”
齐正淮笑了，伸出手，“合作愉快，后续华擎会有专人和新颜洽谈。”
唐念点头。
一场谈话就此结束。
齐正淮和席辞离开新颜。
祝眉看向唐念，“唐小姐，他们来是··？”
唐念笑了下，“好事。”
祝眉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因为华擎，唐念在新颜连轴转了两天。
华医大，临床医学院。
孙珉给自己泡了杯枸杞茶，咂摸着嘴里的甜味，“你们说，唐念成绩出来了吗？”
杨员坐在位上整理教学资料，“现在好奇了？当时怎么不亲自改卷？”
“我这不是怕受刺激吗。”
孙珉嘿嘿一笑，戳了下季士霖，“老季，你就不好奇？”
季士霖摇了摇头，“我比较好奇，唐念这周会来哪个学院听课。”
其他人：“····”
气氛瞬间低迷。
孙珉看不下去，放下手里的枸杞茶，拉起杨员，“走，咱两去趟院长办公室。”
教务秘书将成绩汇总过后，会单独发给院长。
两人晃悠到院长办公室。
谭秉也在，坐在方重慧对面，“唐念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
方重慧点开教秘发来的邮件。
她扫了眼，滑动鼠标，当场愣住。
谭秉探头探脑，“考得怎么样？”
方重慧沉默，鼠标飞快滑动，表情古怪又复杂。
孙珉背着手，“院长，唐念考得怎么样？”
五天考完71张卷子，他特想知道，魔鬼速度下，准确率会是多少？
百分百？
方重慧一遍遍扫过文件，喉咙哽了哽，“唐念考得···很好。”
意料之中。
孙珉点点头，又看着方重慧古怪的表情，“是很好吧？”
看院长这表情，好像唐念考得很糟。
方重慧点了下头，“是很好，她全科——满分。”
孙珉：“？？”
他变脸，“方院长你认真的？”
“认真的。”
方重慧说完，仰面看他，“我听说，唐念平均二十五分钟一张试卷？”
孙珉：“····”
他捂住脸，“我就不该来问成绩。”
监考受了刺激还不够。
今天还主动上来找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