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长安排了一间客房，说：“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你们看看，怎么安排。”
卓里抱着枕头：“还能怎么安排，你去住，我和李院长住。”
覃衍靠着门框，捏着眼眶，用最懒的姿态，说出最惊人的骚话：“不要，我怕黑，我要你陪我睡。”
“蛤？”卓里嘴角一抽，挽住李院长的胳膊：“他神经病，我们不理他，他爱睡不睡，不睡就在这里站着吧。”
李院长：“……”
一点也不意外的覃衍，很任命的转身回了单间。他也就是说说，还真没妄想她会来。
但作妖并未停止。
卓里刚躺到床上，手机微信就响了，覃衍说：“这屋好冷。”
卓里给他回道：“因为平时用不到那间屋子，地暖一直是关着的，刚打开一个小时，难免会有一点冷，一会就好了。”
覃衍：“嗯。”
半个小时后，覃衍又说：“这屋还是好冷。”
李院长靠着床头看着书，卓里翻了个身，耐着性子给他回道：“怎么可能，应该不冷了吧。”
覃衍：“就是很冷。”
卓里觉得他在逗她，所以就没回。半个小时后，李院长靠着床头睡着了，覃衍的微信又来了：“真的很冷。”
卓里叹了口气，伸着头确定李院长已经睡着了，她掀开被子缓缓的起身。
她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他说得那么冷，要是他骗人，这顿揍是跑不了了。
覃衍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小拧巴就是嘴硬心软，是不会忍心看他冻着的。
卓里推开门的瞬间，就感觉到了房间里凉凉的气息，不会吧，真的很冷。
北京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没地暖睡一晚，非死即伤。
床上的覃衍单手支着脑袋，看着瞬间无语的小拧巴：“我没骗人，真的很冷。”
“怎么会呢？”卓里又往里走了走，蹲在身子摸了摸地板，好凉，“是不是常年不用这里，地暖堵掉了。”
覃衍问：“这里建了几年了。”
卓里抬起头：“四年多。”
覃衍又问：“以前开过这间的地暖吗？”
卓里讷讷摇头：“今晚是第一次开。”
覃衍挑眉，看着她。
卓里的眼珠转了转：“不然我再去给你找几床被子，你盖厚一点？”
覃衍：“你要是觉得有用，就去找吧。”
卓里也没犹豫，连忙起身走了出去。床上倒也不是真冷的覃公子，装作瑟瑟发抖的亚子。
卓里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怀里抱着一床被子，她走到床边把被子往覃衍身上一盖，还替他将四面压了压，保证不透风，像极了妈妈管儿子。
“一会儿就暖和过来了。”
覃衍点点头。
卓里：“那我先回去了。”
覃衍又点了点头。
转身出了房间，卓里又在四处找了找，看有没有暖水宝之类的东西。她记得，上次她喝醉酒跑到狗怂家要微博号“一日三餐”的认证，狗怂半夜送她回家，她因为忘记充燃气卡了，导致没开地暖的画室很冷。狗怂给她买了好多的暖水宝暖身，不然她第二天指定感昌。
没找到任何东西的卓里回了床上，竟然满脑子都是狗怂的好。
李院长能感觉到卓里的翻来覆去，但很通透的她选择不出声。
卓里给覃衍发了微信：“还冷吗？”
一分钟后，覃衍回道：“真话还是假话？”
卓里：“假话？”
覃衍：“一点儿都不冷了。”
卓里放下手机，得，加了床被子，那是一点儿都不管用的意思。
卓里又发了信息：“不然你去大厅睡吧，那里还要暖和点儿。”
半晌，覃衍回了句：“有酒吗？”
卓里纳闷：“你要酒干什么？”
覃衍秒回：“喝进肚子，那样没准还能暖和点。”
卓里想了想，也是，“我去给你找酒。”
覃衍盯着手机发呆，跟着就听到了隔壁房间开关门的声音，不会吧，她真去找酒了，她的思维怎么能这么直女。
她真认为喝酒有用吗？
卓里并没有找到酒，也是，院里都是孩子，怎么会有酒呢。卓里拿着厨房的半瓶料酒，拍了张照，问：“你看这个行吗？”
突然觉得有点头痛，覃衍扶着吃痛的额头：“你要是想我死就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卓里：“额……”
不行哈，其实她也觉得不行。
覃衍的微信又来了：“你过来一下。”
卓里放下料酒，向覃衍在的房间走去。
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整个福利院静得落针可闻。
轻轻点着脚，推开门，只穿了睡衣的卓里向床边走去，“怎么了。”
突然，一只手在下面拉住了她的手，跟着床上的人被子一掀，就把卓里拉了进去。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卓里吓得“啊”了一声。
覃衍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声一点，你不想把所有的人都吵醒吧。”
……
外面的天阗黑一片，卓里的眼睛瞪得黑亮黑亮的，嘴巴也被覃衍捂住了，她看到他在邪笑，跟着还满是调戏的挑了下眉。
覃衍点了点头：“听话就好。”
被子下的覃衍扯了扯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盖住，像是在闲话家常般的说道：“这样就不冷了。”
他熊抱住她的身体，卓里：“……”
不冷你个头！
卓里拉下他的手，使劲挣脱着：“你又占我便宜，你个神经病，你给我放开，放开。”
覃衍以手抵唇，嘘了一声：“小声点，你想把孩子们吵醒看到我们两个钻一个被窝吗？”
将手抵在他的胸口，卓里咬着牙：“那你就给我放开！”
覃衍的手环住她一个劲往后退的腰，“放了你，我怕冷。”
卓里：“那你就不怕死吗？”
覃衍凝着她喷火的眸子，送她一记“？”。
卓里的膝盖一提，顶向他的胯下，因为人在被窝，动作不会太大，覃衍连躲都没躲。
跟着卓里目瞪口呆，眼瞪如铃，嘴巴张得像是能塞下一颗鸭蛋，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你你你，你不穿衣服！”
覃衍相当淡定的说：“我倒背一千多部律法，倒是没看到一条，说果睡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