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炆是看着覃衍长大的姐姐，虽然她就比覃衍大一岁，但声音有点严厉：“衍衍，起来吃饭！”
覃衍闷闷地嗯了一声，但还是没有起来。
温炆无奈耸肩，看着卓里：“我看除了你，没人能叫起他来了。”
卓里一挑眉，“他晚上去干嘛了？”
钟丞又解释了一遍：“加班啃资料，以一敌十，人体扫描机覃爷，绝不是浪得虚名。”
卓里垂下眉眼若有所思，是这样呀，狗怂很厉害，不像她，买了那么多法律方面的书，憋了一天，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这一比，卓里不觉有些忧桑。
狄洋注意到了卓里的落寞，问了句：“你那些书看得怎么样了？”
卓里有一种被揭了伤疤的感觉，垂头耷脑，不知该怎么回。
饭桌上的气压一下就低了，狄洋眨眨眼，怎么了，他有说错什么话吗？
薛以杉连忙撞了撞狄洋的胳膊，以手遮唇道：“别提，说多了都是泪。”
卓里更丧了，勺子一放，她最爱的奶皮都不香了。
爱豆麦是个好奇宝宝，连声问：“什么书什么书，小姐姐你最近在读书吗？”
景娜娜也睁着眼睛，她很好奇卓里在读什么书。
卓里生无可恋：“看不下去，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狄洋：“……”
卓里又说了一遍：“我年纪大了，不比小女孩了，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25岁的薛以杉和27岁的温炆嘴角一抽，她们知道，23岁的卓里绝不是故意说她们年纪更大的。
钟丞也来了好奇：“到底什么书？”
狄洋耸了耸肩：“法律方面的书，卓里要重读法律。”
“蛤？”钟丞瞪眼。
“蛤？”温炆瞪眼，跟着想了想：“倒不是不可以，我觉得行，里里，可以的。”
卓里苦笑了下：“可是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温炆单手托着下巴：“这就有点难办了。”
覃衍推开眼罩，慢慢的坐起身，一边起身一边想，小拧巴要重读法律这件事，狄洋知道，他不知道。
狄洋知道，他不知道。
狄洋知道，他不知道。
重要的事说三遍，覃公子的脸色渐渐郁闷。
温炆回过头，“你终于要吃饭了。”
“嗯。”覃衍站起身，向卓里旁边的座位走去。
懒洋洋的一坐，覃公子拿起筷子，目光放空，看着卓里身前的双皮奶。
卓里：“……”
狗怂的眼睛，都快长到她的双皮奶上了。
卓里泄了口气，问他：“想吃？”
覃衍点了点头。
她记得，狗怂不爱吃这些奶类的东西，吃多了还会吐，“想吃你就说啊，我再给你要一份。”
覃衍忽地又摇了摇头，目光悠悠望着窗外。
然后，他就佛了，一动不动了。
她要重读法律，狄洋知道，他不知道，想到就心塞，淡淡的忧桑。
半分钟后，覃衍还是发着呆，卓里被他气得嘴角直抽：“你知道吗，你再这样，你就要飘了，飘了！到时候你飘上天了，我可抓不到你。”
温炆和钟丞在旁边偷笑，不是他们夸张，覃闷骚要是飘起来，能把卓里活活气死。
薛以杉咬着筷子哎呀呀，她家里里这是惹了樽什么佛。
半晌，人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开始聊天打趣。
覃衍终于开始动筷子了，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喜欢吃奶。”
卓里：“？”
覃衍看着卓里动了一半的双皮奶：“但我想吃你的奶。”
卓里怀疑狗怂在开车，但她没有证据。
单手支着头，覃衍的眼神又飘了：“看上去很好吃。”
卓里强行扭转自己的思维，告诉自己狗怂说的奶是她的双皮奶，不是她别的奶。
她根本就没有别的奶！
卓里无法直视他的眼，跟着叫来服务员，又给覃衍要了一份双皮奶。
卓里将双皮奶往覃衍眼前一推：“想吃就多吃点。”
覃衍眯着眼睛，有种跳坑了的感觉，他真的不喜欢吃奶。小时候他奶奶怕他长大后不俊俏，每天早上按着的脑袋喝奶，他都快喝吐了。
这个小妮子，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吃奶的。
卓里一挑眉：“吃呀。”
覃衍拿起勺子，想动又不想动。他看着卓里面前那份，“我想吃你那个。”
卓里：“为什么？”
覃衍：“你那份，芒果多。”
覃衍的心里活动：你那份，被你吃了一半份量少。
卓里坚决反对：“不行，我都吃了一半了。”
覃衍：“你那份，芒果多。”
卓里眯着眼：“你不要太任性昂。”
其实，卓里也觉得她这份芒果多，是不是做狗怂那份时，厨房没料了。
覃衍：“是吧，你那份芒果多。”
卓里点了点头，“倒是比你的多，但是我都吃了一半了。”
覃衍耸耸肩，那算了吧，他还没有变态到强行跟她间接接吻。
卓里看着覃衍把那份双皮奶推了出去，更加确定了他说想吃的那个奶，绝对不是双皮奶。
狗怂这个荤货。
卓里的盘子里，有没动的香菇，她不喜欢吃。
覃衍觉得她不该挑食，说了句：“吃掉。”
卓里拿住筷子的手一窒，“我不喜欢吃，难闻死了。”
覃衍：“那也要吃掉，不要浪费。”
卓里这一听就不服气了，“你还好意思说我浪费，你看看你，给你要的双皮奶动都不动。”
覃衍想了想，也是。
没办法，覃衍重新端过了双皮奶，跟卓里有商有量的说：“那我吃一口，你吃一口。”
卓里觉得，狗怂这是要跟她同归于尽。她吃香菇的反应，丝毫不差于他吃奶的反应，都是会吐的那种。
覃衍的声音淡淡的，但却充满挑衅的意味：“怎么，你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开始吧。”卓里成功接招。
聊得正嗨的温炆和薛以杉，共同将视线投向覃衍和卓里。
覃衍吃一口奶，歪着头恶心一下。
卓里吃一口香菇，歪着头恶心一下。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看，继续低头吃。
温炆：“他们在干什么?”
薛以杉摇摇头：“不知道啊。”
卓里夹着覃衍又给她夹的香菇：“晚上回家你要是吐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覃衍嗯了声：“你也是，记得告诉我你吐没吐。”
卓里：“嗯，我托梦给你。”
覃衍：“嗯，我回家就睡，等着你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