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早，卓里一大早就醒了，她决定去一趟福利院。
覃衍坐在桌前吃着早餐，抬头冲她眨巴了眨巴眼睛：“怎么了。”
卓里走了过去：“一会儿陪我出去一趟。”
覃衍：“……”
他没有听错吧，小祖宗竟然在约他出去。
卓里端起牛奶：“我要去趟郊区。”
覃衍点了下头：“好。”
二十分钟后，覃衍坐在驾驶位，他有点好奇：“你自己不开车？”
卓里嗯了声，系上安全带：“我驾照前几天因为超速，扣掉了最后的三分，要回炉。”
“？”覃衍不知道是该夸她还是骂她，“一脚油门180，两脚油门250？”
卓里愣了下，狗怂怎么什么都知道。
覃衍启动车子：“你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点。”
稳重？是卓里最在意的点。
她最怕别人说她不稳重，因为她知道自己有多不稳重。
狗怂还真是敢说话哈。
卓里瞪了他一眼，滑了滑导航，输了一个位置：“就这里。”
覃衍只睇了一眼就不再看了，像是一点都不好奇她为什么会去那里。
相比卓里，覃公子的车开得可不是一点稳当，那是相当稳当。他跟车跟得也很紧，偶尔还会超车，但就是很平稳。卓里除了自己开车，坐别人的车其实是有一点晕车的，但坐狗怂的，她不会。
从以前就是这样。
今天周日，路上还有一点堵车，到向日葵福利院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车缓缓停在门口一侧，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不认得覃衍的车，巴巴望着。
直至卓里从车上走了下来，孩子们立即蜂拥而上：“里里姐姐，里里姐姐！”
“里里姐姐你果然没骗人，又来看我们了！”
“里里姐姐，我考试考了一百分，一会儿我要给你看试卷！”
“里里姐姐，小灯泡前天推了我一把，你要替我作主！”
“里里姐姐，里里姐姐……”
坏孩子穿穿，不知道怎么又爬到了房顶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这边。
覃衍第一次来这里，四下望着。
孩子们的眼里全是好奇：“里里姐姐，这个大哥哥是谁？”
“是里里姐姐的男朋友吗？”
“太好了，里里姐姐你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大哥哥，你捡到宝了！里里姐姐可是个宝。”
覃公子冲着那叫得最欢的孩子，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孩子们歪着头，有瞬间的恍惚，这个大哥哥，怕不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吧。
卓里弯腰，双手按着膝盖，“不是男朋友，他是我仇人。”
孩子们：“？”
“什么是仇人，里里姐姐，这个大哥哥有欺负过你吗？”
“什么嘛，大哥哥你可是男人，竟然敢欺负我们的里里姐姐！”
“里里姐姐，要不要我们替你报仇！”
“是呀是呀，任何人都不准欺负里里姐姐！”
孩子们叫得欢，有几个冲动的男孩子，已经开始撸胳膊卷袖子了。
覃衍凑到卓里耳边：“你这是煽动未成年犯罪。”
卓里：“是呀，怎么样，你打我呀。”
覃衍眼里带笑，静静看着她跟孩子们。
卓里：“里里姐姐可不是好欺负的，他我自己会收拾的，就不劳你们这帮小家伙动手了，作业都写完了吗？”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回：“我写完了！”
“我快了！”
“我一会儿就去写！”
卓里又问：“李院长呢？”
孩子们的手共同指向一边：“在厨房做饭！”
“好。”卓里摸了摸小百合的头：“那你们去玩吧，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饭。”
孩子们拉着长音：“好——！”跟着就一哄而散。
终于没挡道的了，覃衍跟在卓里的身后，继续四下观望。
这就是她这些年养的福利院，房子是新的，油成了粉色的墙面，每个角落都收拾得很干净，那些随处可见的卡通涂鸦，应该也是出自她手。
她很喜欢在墙上喷喷写写。
李兰孝院长戴着围裙，从一楼的厨房探出头：“卓里你来了！我一会儿就忙完了，你等一下。”
卓里“嗯”了声：“你忙。”
李院长与覃衍相互点了个头。卓里不常带人来这里，除了她的好闺蜜薛以杉，而且还是个男人，一个一看就不同寻常的男人。
李院长将肉丝放入汤中，想着上次卓里来时睡前说的那些话，说自己嘴硬，说自己自大，说自己拧巴，说自己装，说自己作，还说自己狠。像是在为情而困，但又傲娇的不肯直说。
李院长猜，卓里上次说的，应该就是这个男人。
覃衍走着走着，头顶突然砸来一个石子，他一歪头，眼疾手快的用手直接接住。
房上的穿穿少年瞪大了眼睛，诧异于覃衍的迅速。
骗人的吧，他偷袭都会被接。这个男的是什么人！
卓里双手叉腰切了一声，抬头冷冷望着穿穿。
覃衍将手里鸡蛋大的石子抛起又接住，好整以暇看着二人。
穿穿吞了吞口水：“你看什么看？”
卓里问：“还有吗？”
穿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还有什么？”
卓里又问：“还有石头吗？”
坐在房上的穿穿，明显没有了。
“好。”卓里点了下头，开始四下找东西：“你没有了是吧，那就该我了。”
穿穿：“！”
卓里转眼就拾了一把的石子，像溜鸟一样向房顶上的少年扔去。毫不留情，指哪打哪。
“嗖嗖嗖！”
卓里：“我让你砸！”
少年无处躲藏，直在房顶上蹦来蹦去，浑身上下被砸得疼：“你别让我下去！”
卓里：“那你就别藏啊！”
卓里弯下身又拾了一把，嗖嗖嗖的向房顶溜去。
覃衍觉得，溜起人来的她邪笑着，就是个土匪，野得不行。
可怜了那少年想去爬梯子下来，却被她用石子直接拦住了去路。
少年满房顶的转圈：“卓里！你别让我下去！”
卓里：“是，我是没打算让你下来！”
少年一惊：“！”
卓里边扔边说：“狗怂！快来帮我捡石头！这小子可欠揍了！”
而覃衍，已经早她一步蹲在了地上，捡了一把递给她。
少年一看脸都绿了，气得大喊：“暴力卓里！你卑鄙，竟然打架还带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