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里扔掉了砖头，拍拍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追了不追了，狗怂腿长跑得快，她追不上。
见后面没了动静，覃衍停下步伐，转头看着她。
卓里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拾了根小木棍，在地上画呀画的。
她像个赌气的孩子。
两个人就那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中间隔了五米，谁也不说话，时间像是静止了。
……
覃衍双手插入口袋，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他们这是跑到哪里了。
终是他先破了功，悠悠问：“你在干嘛？”
卓里瞥了他一眼：“画个圈圈诅咒你。”
覃衍：“……”
她可真是他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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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衍觉得，再不让她出出气，她可能就要炸了。毕竟是他先炸的她。
可要怎么让她出气，她脾气可大着咧，乖乖让她揍两下恐怕不行。
他是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给她跪下嗑俩头大喊一声“我错了”也行，但又怕吓着她。
毕竟他俩现在的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
覃衍大脑旋转，有点伤脑筋。
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要覃衍不说话，卓里就会觉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要作妖。
卓里拾起地上的砖头，嗖嗖的丢过去，“你跑呀，你怎么不跑了！”
其实凭覃衍的反应，躲过那些小石子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就是不想躲。
“砰砰”两声。
你甭说，还挺疼。巨疼！
覃衍扶着腿蹲下身子，疼得低下了头。
卓里的手停在半空，只能看到他的头顶，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会吧，狗怂是不是睡觉睡傻了，这都没有躲过。
还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反应变迟钝了。
卓里随后否定了自己，虽然狗怂过于老干部，但他毕竟才26，他能干着咧。
卓里：“哼，活该。”
覃衍抬起头：“气消了？”
卓里嘴多硬呢：“早着呢，这才哪到哪，不打你个四分之三死，我是不会消气的！”
覃衍：四分之三死，那他不是要残废。
他不同意，他还要留着命逗小祖宗呢。
覃衍：“那你继续扔，我不躲。但你不要砸脑袋，我怕死。”
卓里窒了下，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乖乖让她打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俩已经没关系了呀，他没必要这样吧。
可转念一想，上个月见面他都忘了她，还问“这谁”来着，卓里立即停止了自己的YY。
好不容易消下去点的火气又腾了起来。
卓里开始找石头，“让我扔是吧，好，你可千万别躲，谁躲谁是小狗。”
卓里可不留情，小石子流星似的砸了过去。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近的距离，她竟然打得有点偏，几乎都是擦着狗怂。
覃衍是不想躲的，但他毕竟不瞎，下意识的就歪了歪身子。两颗石子都落到了别处。
卓里这下可不干了：“你看吧，你躲了，我就说你狗吧，你是真狗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狗！”
“可是你自己说不躲的，我没逼你吧，自己说的话都不作数，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欧我忘了，你没有脸，你这个人根本就不要脸的。都说脸厚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是从娘胎里就带的厚脸皮，妥妥的原装厚脸皮！”
“姓覃的，你干脆改个名好了，不是说缺什么补什么嘛，你以后就要覃脸脸吧，看能不能让你长点脸！”
她越骂越带劲，声音还挺清亮。
卓里喘着粗气瞪着覃衍，发现他还挺淡定。静静看着她骂。
……
覃衍单边挑眉：“骂完了？”
卓里：“没呢，且呢，像你这么狗的我能骂个三天三夜都不带重复的！”
覃衍突然想到，那晚在酒店遇到她，她嫌余渣渣脏，一句话都懒得骂他。这么一比，覃衍莫名觉得她肯骂自己，或许……是个好事。
覃衍：“那你骂吧。”
卓里双手环胸，“凭什么你让我骂我就骂，你让我骂我偏不骂！我不骂不骂就不骂，我想什么时候骂就什么时候骂，用不着你给我指手划脚！”
覃衍额头黑线：这姑奶奶，怎么这么扭巴。
卓里：“还有呀，你不是很擅长跑吗，还跑东北出差去了，看把你牛的，中国很大哈，有的是地方躲哈，有种你就别回来啊！”
覃衍：“你还知道我去东北出差了？”
卓里一愣，眼睛转了转：“那是，有狗丞那个大嘴巴，我想不知道都难！”
接下来的话，覃公子不知当讲不该讲，可他还是讲了。
覃衍：“你要不想知道，就不会知道。”
卓里眉头一挑：“死狗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暗示我偷偷打听你吗？”
“哈！”卓里四十五度抬头望天，满脸的不屑：“你真当我疯了，没事打听你干什么，我有病啊，我躲着你还来不及呢。”
覃衍缓缓低下了头，凝着地上的石子：“原来，你是想躲着我。”
卓里眯着眼睛，他那是什么狗屁委屈表情，他就不能正常点吗？
搞得好像……欺负人的是她一样。
卓里气结：“你有什么可让我躲的！”
覃衍歪头凝着她，不是她自己刚刚说躲着他还来不及呢吗？
果然，小妮子变本加厉的更拧巴了。
卓里拿着小木棍在地上敲敲点点：“还有还有，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吗？你自带克体啊，你有毒啊，每次遇到你都会被调侃，你不尴尬吗，你真的不觉得尴尬吗？你今天为什么要来？”
覃衍想说，是她发微信@的他，还herewego来着，怎么转眼就不认账了。
卓里像是回忆起了自己的“herewogo”。
卓里有些心虚的连忙嘴硬：“我让你来你就来呀！”
覃衍觉得小拧巴这些天，快被他气疯了。脑回路都不太正常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
覃衍眯着眼睛，眸底高深莫测：“看来，还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卓里：“你什么意思？”
覃公子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覃公子双手插着口袋，居高临下凝着她。
覃公子此时酷酷的，一点儿也不吊儿郎当了。
远处，传来了车声。
二人夺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