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七有些不明所以。
凤漓却是没解释。
倒是提起了凤祁国的祭祀。
原是该称为祭祀大人的，只是凤漓并不情愿。
他甚至心底排斥，有什么资格让他这样称呼。
“一千年前，祭祀是很重要的人物，不过自那位小公主逝去以后，那位祭祀一门尽数流放，一代代下来，为了生存，早已改名换姓了。”
“祭祀……”柒七皱了皱眉，似乎不是很喜欢。
“不喜欢吗？”凤漓看出她的表情，柔和地笑笑。
“嗯，就是莫名的不喜。”
凤漓揉揉她的头，低声说道，“我也不喜欢。”甚至是很厌恶。
他接着补充，“从此以后，再无祭祀。凤祁国也不允许出现祭祀。”
柒七眨了眨眼，“不会是祭祀做了什么对不起凤祁国的事吧？”
凤漓轻笑，“那时的凤祁国帝王，自十岁便失了父母，与三岁的小公主相依为命，两人关系很好。”
他顿了顿，嘴里发出一声冷笑，“可那位祭祀呢。”
“在天下大乱时，为了天下百姓逼迫年轻帝王去献祭自己的妹妹，甚至不惜以众生舆论动荡年轻帝王的王位，那位帝王怎么可能不厌恶祭祀。”
若是全天下陷于苦海之中，却知道凤祁国国的公主能救他们于水火，即使代价是公主的灵魂，那么百姓会怎么说呢？
会逼迫帝王交出公主，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制裁帝王和公主，所有的好名声，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朝臣动荡，更会有人逼宫造反，他国入侵。
不论是本国的百姓，亦或是他国的黎民，皆会讨伐公主与帝王吧。
那样的画面，不论是年轻帝王，还是小公主都不愿见到的吧。
“那位公主是自愿的吧。”虽说是在问凤漓，但柒七却带了肯定的口吻。
心中却莫名地确定，小公主的皇兄，是不会献祭自己的亲生妹妹的。
“嗯，公主是自愿的。等帝王发现时，献祭已经开始了。”
凤漓语气森冷，似是把自己代入了故事之中。
他不禁想到，若是有一日，小七被这样对待，他怕是要咬碎了牙也要将那人碎尸万段吧。
听了之后，柒七思绪飘散，情绪有些低落。
那位公主逝去后，年轻帝王该是怎样的绝望与痛彻心扉啊。
凤漓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丫头，在想什么呢？”
柒七毫不犹豫地回道，“在心疼那位帝王。”
凤漓确却是轻轻嗤笑，“有什么好心疼的呢，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得了天下又如何，不过是个没本事的。”
柒七微微皱眉，试图跟他讲道理，“可是那位帝王完全没注意到啊。”
凤漓不与柒七争辩，只是含笑的看着她。
良久，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很低，“若是我，便是倾尽所有，也绝不让你受一分伤害。”
柒七没有听见，疑惑地问道，“你说了什么呀？”
凤漓摇摇头，“没什么，只不过自言自语罢了。”
柒七托起腮，眼里带着一丝倦意，稍微忸怩了下，才唤道，“哥哥，我……我有点困了。”
凤漓听到那声“哥哥”，心底很受用，善解人意地应道，“那我先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