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妍随即也补充了一下，这不过是她自己经验的视角。
在她眼里，东方岐是看着现在倪慧的状况，去找到影响她现在这个状况的症结，而症结发生在过往，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做一些介入，便可能会影响后来，只不过当她真的去做的时候，又发现，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
倪慧还好，但秦何就是那个变数，而且还是个很大的变数。
他放不下执着，那么倪慧则迟早还是会有同样的遭遇。
那时的倪慧只是小学生，要改变，力量是有限的，反而长大后的倪慧可能是有力量的。
但这又进入另外一个死胡同，如果长大后的倪慧真的已经习惯并适应了，不愿意去改变，又当如何？
听到东方妍的话，东方岐觉得有些混乱似乎开始出现了一些清明，只不过，她还叫不准。
“姑婆，你说一个人跟一群人的差别？能说得详细一些吗？”
说着话，东方岐还将椅子拉开了一些，扶着东方妍坐下。
这细微的小动作，让东方妍心头一暖，这是第一次，她在东方岐这里获得这样的礼遇。
“也可以说，这个关键在于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到倪慧的过去，是为了早一些介入，避免这问题的出现，也算是从源头处消除危机，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预防，这就挑战着人的意识了，你觉得没事发生的时候，人的防范意识会有多高？”
这是一个不用问就知道答案的问题，通常只有极少数人会怀揣着危机意识去面对每一天太阳的东升西落，更多的人，则是有事再说。
而东方妍提到的这一点，其实也正是让东方岐觉得有些举棋不定的地方，如果要避免这事的发生，那么从预防的角度，她就需要做大量工作，与倪慧相关的，她的家庭、学校，甚至于社会的层面。
其实这些如果能够做到的话，还真的就是做一群人的事了，毕竟事情没有发生，她要怎么去跟人家说明，倪慧可能的遭遇？
这个方面不是不能做，只不过，这是她想去做的吗？
至于要去帮助一个人，那也就是从长大成人的倪慧入手，她想要什么，是否愿意去改变？
这又是一个不同的角度的，毕竟长大之后的她比起儿时，是有力量得多的，但这当中又要面对一个习惯性的问题。
倪慧已经习惯了这些伤害的存在，就算真的有机会去改，她又是否真的愿意去改呢？
总的看来，从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去区分，倒也说得过去。
不管怎么样，都好过于她自己不断地想出方法，又推翻再来。
所以说，她又要做选择题了吗？
各有难处，但又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馆主，你在担心什么？”
东方岐脸上的犹豫，写得真切，要看出来，并不难，更何况那人是东方妍。
“姑婆，你就叫我岐岐吧！家里长辈都这样叫的。”
总是馆主馆主的叫着，以前还好，但最近东方岐却是愈发觉得别扭了。
“好好，以后就叫你岐岐。”
称呼的改变，也是关系的转变。
虽然以后，东方妍还是更加习惯于称呼她为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