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可能，都让李国邦感觉很痛。
因为不敢看，李国邦直接把眼睛闭上了。
东方岐非常细心地将影像的声音调大了一些，经过几次的练习，对于投射影像这个方面，东方岐对自己的熟练程度表示满意不少。
“我说够了！”
他是车祸了，但是并没有撞坏脑子，东方岐今天这个举动的意义，他懂了，不就是用一些可能发生的现实刺激他，让他去承认之前所选择的做法，并不恰当。
影像连同声音，在东方岐的弹指之间，消失不见。
房间里只剩下因为激动而喘着粗气的李国邦的声音。
东方岐看着他，等他静了一些之后，才缓缓开口。
“你是一个好人，也希望给让你的老婆孩子好，不过，你觉得如果你真的不在了，他们更加需要的是什么？“
每个人看在眼里的，都是自己想看或者关心的，李国邦看到的是心疼，而作为一个外人来讲，其实也可以理解为维珍不想做太多的改变，习惯了住大房子，当下或许她是有着对李国邦的不舍，但人是不是真的不会变？
这一点，就连李国邦也是不敢确定的吧？
“再者说，你只想着为他们留后路，就没想过，找一个方法，让你可以持久地陪着他们，一家人一起去面对风波？而不是用你的命去换他们的后路。“
两次车祸已经是最好的一个警视，李国邦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第一次车祸醒来，东方岐有提过，只不过并没像这一次这般直接，李国邦则是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为母子两个提供多一些的保障，就可以，所以，他才会想到了保险。
“如果我早看到这些，估计就会有些不同的想法了。“
李国邦默默念着，说是这样说，第一次真的这样给他看了，他还未必会这样想呢！毕竟中间还是可能会有侥幸心理，还是可能会选择保险的方式。
影像的内容，可能是种假设，也可能会变成真实，但人们往往在没有一些切身的尝试与体验，便不容易接受这不想见到的可能。
要不是上一次恢复后李国邦去买保险，然后又发现维珍有些不同，再加上两人越来越远的一些距离……
其实没有什么早知道，有些事情早早的就已经有了警示，差别只在于你会在怎样的一个时间节点，愿意去面对而已。
所对，对于李国邦的这个“早知道“的假设，东方岐不置可否。
“那么，就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发现问题，那么就应该多想想怎么解决了。
对于东方岐如此的直接，李国邦只觉得额前几只小黑飞过，他是一个发生车祸正在恢复中的病人，刚刚又被动接受了她提供的刺激，他不过是个人，还是个病人，就没有一点儿同情心，让他缓缓再说吗？
静静地等着，东方岐发现李国邦安静不说话。
“有困难？说来听听。“
愿意面对，她还是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最后还是李国邦面有难色地问了一句：“东方小姐，我现在心里有些难受，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