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温悦拉着周予来他们房间里玩游戏。
其实是一款拼图，上百片，她和周予刚刚拼完了另一幅，拿了剩下的拼图给他们拼，她和周予看白天他们拍的瀑布。
拼图是一幅人像，光是皮肤的颜色都有十几种。
何倾的光影学得尤其好，沉吟一会儿，拿了几十片准备拼，温悦张张嘴，顾衍已经轻轻握住她细白的手腕，在她耳边轻笑道：
“.......一起拼。”
她抬头看他一眼，以为他也要拿着拼，顾衍却这样就着她的手把拼图拼起来了。
何倾微顿，抬头看对面的两个人。
周予低头翻书，温悦也低头。
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子叹一声，伸出手覆住温悦眨巴的眼睛。
何倾咳一声，又去看顾衍，头顶的人耳根微红，默默地与她对视。
何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拼图：难道两个人多玩这种双人游戏，更容易开窍？
今天温悦似乎格外活跃，何倾慢吞吞地任顾衍握着她的手，把拼图拼好了，她又问：“你们玩游戏吗？”
最后两个没玩过游戏的人，默默地坐在后面看她们两个人玩。
竞速游戏，看上去还很刺激。
何倾和温悦玩得很高兴，连续两盘秒杀对面的队伍之后，干脆开始两个人比。
温悦玩游戏的时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各种惊呼，听得周予胆战心惊地站起来想扶她，生怕她一个激动往后栽。
顾衍看着何倾，慢吞吞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何倾玩游戏真的很厉害，面不改色，但是操作却很流畅，手指快得看不清动作。
很快传来“胜负已分”的游戏提示音。
温悦嚷：“啊！！！倾倾！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何倾放下手机，淡淡地笑：“再来一局？”
温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声嚷：“不玩了不玩了！”
她才不要继续找虐呢！
何倾想了一会儿，视线落在沉默半晌的顾衍身上。
顾衍：......
顾衍：“我不会......”
何倾坐到他身边，语气自然：“没关系，我教你。”
顾衍垂眸，接过手机，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慢吞吞地跟着何倾的指示操作。
热血又激情的背景音乐响个不停。
听着游戏提示音一遍遍响起的温悦，默默地和周予翻杂志。
何倾看着屏幕上不知道多少个鲜红的垫底分数，陷入了沉思。
顾衍慢吞吞地把手机塞回何倾手里，淡然深邃的眼眸看着她。
何倾对上他的视线，心一软：“没关系......嗯......多玩玩就好了，这游戏挺难上手的。”
顾衍想了一会儿，微顿：“我没玩过游戏。”
何倾：真巧，她初中就开始玩游戏了。
尤其是高一高二那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都打游戏。
不过后来她段位晋升到最高段了，成绩也下滑得厉害，班主任老师敲桌子问她最近怎么回事，柯暄那时候天天在琴房练琴，每次都问她：“你得去写作业了吧？”
只有顾衍。
在图书馆的时候留给她一张纸条。
“想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确实。
她虽然没落下课程，作业也认真做了，但是做题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手生了很多，正确率也跟不上了，但是她没在意。
第二次没进前十的时候她发现了第二张纸条，语气里满是火药味儿：
“真回不来了？”
后来她连续刷了三套试卷集，才渐渐地把之前做题做出来的手感找回来，重新回到了班级上游。
柯暄给她弹了一小段某天他偶然听到的旋律。
她就在那天，和柯暄.....
回忆结束的人，手被顾衍握住，眉眼柔和的人语气里带了笑意：“你再教教教我？”
他低头看她，缓缓道：“我愿意一辈子都做你的学生。”
何倾想笑：哪有人一辈子都学不会打游戏的。
却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认真且缓慢地道：“我也愿意，当你一辈子的老师。”
周予和温悦默默地继续翻书。
要走的那天在大厅里喝茶聊天，结果遇到许久不曾见的一群人。
林伽本来想和何倾打招呼，看到她身边的人，下意识地去看柯暄。
温悦嘟囔：“阴魂不散。”
她非常讨厌柯暄，之前碍于何倾和他关系不错，没怎么提起，现在，哼哼。
周予淡淡地给她喂了一块茶点：“好好吃饭。”
温悦嚼着糕点，忍不住抬头去看何倾。
何倾本来是拿着自己带的画集再看，头抬起来些，顾衍从口袋里摸出便签本和铅笔来，没有语言和眼神的交流，只是无声的默契，像是已经在一起多年。
温悦弯眸。
何倾一向五感敏锐，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她身上，眸光微顿，手腕动了动，把简单的轮廓勾勒在纸上，随口说了几句构思，身边的人已经打开记事本，单指记录下来。
她想提醒顾衍不用记，却先看到视线以内的柯暄和他的朋友。
何倾动作微顿，有些无奈地看顾衍：“真的不用记，我现在还记得呢。”
灵感虽然稍纵即逝，但是一旦被她画在纸上，一般是很难忘记的。
顾衍看她，想了一会儿：“没事。”
他只是不想让这些对于她很重要的碎片再次成为她的遗憾。
她笑了一声，又去看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的人，想了想，还是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是对那一群人说的。
柯暄有些自嘲，看到两个人坐在一起，手上还戴着一样款式的戒指，眼睛被刺痛了一下，声音低沉下来：“好久不见。”
何倾收回视线。
又想了一会儿，问身边的人：“我可以自己设计婚纱吗？”
温悦呛了一下，两个人都抽了纸巾，周予直接伸手抚着她的背，拿纸巾给她擦嘴：“没事吧？”
见她摇头，周予才语气有些无奈地道：“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
何倾一向是，不按套路出牌。
何倾扫他一眼，又看温悦，也有些无奈：“怎么就呛着了？”
温悦拿着纸巾擦嘴，嘀咕：“你们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周予侧头看她，语气里带了笑意：“不是早知道结婚了？”
他顿了一下，沉吟半晌，又看向对面的二人，语气淡淡：“婚礼准备什么时候办？”
何倾叹气：“年底。”
其他人不明白何倾这叹气是什么意思，耳根微红的人咳一声：“......或者早一点。”
“真的？”
顾衍看她，声音有些哑地应了一声。
何倾笑：“你最近，嗯，很乖。”
温悦差点又呛了一下。
周予伸手盖住她的眼睛，语气如常：“下次给你带个耳机。”
何倾挑眉：“我都没戴过。”
周予淡淡地看了眼顾衍。
顾衍：“下次我帮你带一个。”
何倾温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