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眼里笑意荡漾开来，揉了揉她的后颈。
“那我们在家里约会也是一样的。”
妩枳笑，“啊，大家都在，你还想着约会？”
程辞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妩枳正要说什么，却忽然想到江云祁，“北方基地那边我们是不是该送一批新的药剂过去了？”
程辞颔首，漫不经心的垂着眼眸，把玩着她的手指，“已经送了，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到他们手里了。”
妩枳闻言点了点头，“我今天下午要出去一趟，突击检查。”
程辞立刻道，“我陪你去。”
妩枳眼眸一转，摇了摇头，“你跟着我去目标太明显了，不要。”
程辞眼眸微微皱眉，“外面太冷了，雪下的大，堵了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妩枳愣了愣，然后笑道，“辞爷，我九级了，至少现在除了宋倦，还没有什么人能打得过我。”
程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宋倦的出现就是一个警醒。”
当初他知道妩枳一个人面对十级丧尸的时候满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已经往妩枳那边跑去了。
在末日里，死亡真的太简单了。
妩枳被他看得有点怂，捧着他的脸服软道，“那好吧，你别这样看着我，凶巴巴的。”
程辞怔了怔，然后蹙起眉头，“我很凶吗？”
妩枳眨了眨眼睛，歪了歪头，“没有，我乱说的。”
程辞不大相信她，他皱着眉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揉了揉妩枳的脑袋，“走吧，去吃东西。”
妩枳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抱着他胳膊道，“其实不是也不是凶巴巴的，你别想了。”
程辞不是那种生气了会凶你的人，只是他淡淡的看你一眼的时候是真的挺吓人的，能把人吓住的那种。
妩枳从一开始就对他有点忌惮，后来相处了感觉上跟季节害怕程辞的原因没差别，只是要比季节浅淡的多，到了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程辞轻笑一声，“我知道，枳枳，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凶的人。”
妩枳眨了眨眼睛，摸了摸鼻子，“诶？”
那想必季节是敢怒不敢言吧。
这么一想还有点好笑，他哥在程辞面前是挺小可怜的啊哈哈……
程辞揽着她的腰，侧过头微微弯腰靠近她，“想到什么事情了？”
妩枳笑着把事情跟他说了，程辞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
看见这一幕的钟弃和季节，莫名的就安静下来了。
他们相拥而来，程辞低头弯腰放低姿态却丝毫不显得有什么不妥，仿佛本来就该这么做，妩枳对此一无所知，笑意盈盈的跟着程辞说着什么话，一切看起来美好又温馨。
季节有片刻的晃神，然后心里慢慢琢磨出来，这就是幸福的氛围吧。
他有那么一点向往，但是那点向往跟快乐比起来，顷刻间就变得毫无意义。
钟弃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的注意力事实上一直都偏向于妩枳。
他对所有事情无欲无求，唯一的事情也不过是跟在妩枳身边。
他也没有南宫清看到自己姐姐跟别人在一起时那种失落和细微的嫉妒。
他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正如他一开始被加入这个团体时程辞无声提醒他的，他就是妩枳的一个影子。
这个定位他从来没有试图改变过。
这样的位置对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范围，哪怕这样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公平又可怜。
他看了一眼程辞，那个男人在他姐姐面前永远是温柔耐心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听程辞的话的原因。
妩枳忽然觉察氛围过于安静了，一抬头，季节和钟弃都在看着她，妩枳有点不明就里的眨了眨眼睛，傻乎乎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程辞瞬间笑了一身声，引得妩枳又去看他，低声道，“你笑什么呀？”
程辞摇了摇头。
季节笑嘻嘻道，“因为妹妹好看呀！诶，今天是不是又是辞爷搭配的衣服啊？”
妩枳有点不大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
季节眼眸泛着亮光，“好看，嗷嗷！”
妹妹看起来好软好奶的样子！
他好像rua啊！！
但是这话要是说出来，嘶……辞爷的视线能冻到他牙疼。
妩枳觉得他可爱的不行，笑道，“你嗷什么呀？哥，你好可爱。”
季节啊了一声，耳尖有点红，顿时啥想法都没有了，“男孩子不能说可爱的！”
妩枳没忍住，哈哈笑出了声。
钟弃和程辞也是带了点笑意，整得季节瞬间就脸红了。
他揉了揉冰冷的耳朵，心里害羞的想着他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呀。
哼。
别人夸他他都不会不好意思的，肯定是因为妹妹太漂亮了！
吃饭前的氛围顿时就活跃起来了。
有季节在，氛围就没有僵硬的时候。
吃过饭妩枳就跟程辞出门了，钟弃的工作也很忙，今天能闲下来的只有季节了。
季节坐在空荡荡的客厅，觉得遍体生寒，他扯过毛毯盖住自己，把边边角角都有压的死死的，可还是觉冷。
特别冷，冷到他牙根都在发颤。
季节一个人又坐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他不是能安静下来的人。
坐下的那一刻就想着该去哪里玩玩了，但是想来想去，最适合的人选居然是段如风。
他撇撇嘴，神情却难得落寞起来。
在这个冷冰冰的客厅里，他像一座冷冰冰的雕塑，一动不动的散发着疏离感。
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他似乎又陷入了童年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里。
但是他很清醒，是不一样的。
季节瘫在沙发上，毛毯随着动作滑落也引不起他半点注意。
他到底在不甘什么呢。
段如风对他挺好的，真的很好，好到他愿意完完整整的把自己交给他。
但是啊……这个想法不过堪堪存在了一秒，就被无情击碎。
他其实觉得自己挺矫情的，同时也自私。
“啊……真他妈的烦，这都什么事儿啊……”
季节抬手捂住酸涩的眼睛，嘀咕着叹了一口气。
……
妩枳出了门才发现雪堵了多少路。
执行部方面苏亦涵已经派人来处理这些到小腿肚子的雪了，毕竟再这么任由下去，恐怕等到晚上的时候这个雪就能没到膝盖上了。
到时候异能者行动不方便，普通人行动更是不方便，更别提那些本就出行不方便的老人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