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风站在壁炉几分钟，身上就已经热乎了，他扯了扯衬衫的领口，把眼睛取了下来，捏了捏眉心朝季节走去。
季节的气在他摘下眼镜的瞬间就消掉了大半了。
本来也不是多生气。
每次段如风只要一摘下眼镜朝他走过来，他就莫名的不敢看他。
一开始是因为段如风摘下眼镜之后极为惊艳好看，有点楚衔那般魅惑人心。
后来是因为段如风看他的眼神，总是能看的季节心生胆怯，不敢与之对视。
戴上眼镜还好些，至少眼神不会让季节看的如此清晰。
段如风走过去，把身上烘得暖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眉宇间的温柔都带了些魅惑之色，“就这么坐着还发抖，也不知道往暖和的地方挪挪。”
段如风的衣服暖洋洋的，盖到身上几秒后季节就感受到那温度了，他轻哼了声，“我是要看雪的……”
他的声音忽然带了点诧异和后知后觉。
段如风温润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事情了？”
季节脸上绽放出发现了什么小秘密的惊喜之色，“我知道为什么辞爷下棋会输给亦涵了！他分明是看妹妹冷了，急着要去给妹妹暖和暖和故意输的！”
这种事情上，季节很少有这么机灵的时候，这倒是让段如风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缓缓笑道，“这算什么，辞爷若是还能安心下棋，你才要惊讶。”
季节撇撇嘴，“才不会有那么一天呢。”
段如风笑了笑，那股魅惑之意越发浓郁了，季节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还是觉得别扭，‘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要上去洗澡了！”
段如风微微一愣，而后蹙起眉跟了上去，“怎么又生气了？”
季节闻言停住脚步，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我哪里生气了？你可别又污蔑我。”
他脾气好着呢！
好得不得了！
段如风好脾气的走快了两个台阶跟他并肩，伸手握住他纤细的手腕，食指轻轻的捏了捏手腕上的细小血管，“那你怎么突然就起来要走了？”
季节鼓了鼓脸颊，蹙眉道，“我都说了我要洗澡啊！”
话是这么说，段如风却听出了他那点子心虚劲。
他越发觉得季节又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
季节本就去有点心虚，闻言都电脑恼羞成怒道，“都说了洗澡！就是洗澡！”
段如风眼眸微微眯了眯，那股子魅惑也带了些许攻击性，看的季节心神一颤。
段如风跟他僵持了两秒，就先服了软，“我错了。”
季节蹙眉，看了他一眼，不作声就要往前房间走。
段如风没松开他的手，跟着他的力度往前走。
回了房间好还不松手，季节不知道为何心里就开始烦躁，有点恼了，“你不松手我怎么洗澡？”
段如风定定的看了他一秒，在他发火前松了手，“去吧。”
季节嘟囔了一声，然后撇撇嘴往浴室走。
段如风站在房间里凝眸想了许久仍旧没想通是为何，不由皱了皱眉。
一想到还未完成的工作，眉间便多了几分疲倦，他伸手捏了捏眉心，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直到季节出来。
季节洗了头，头发还往下滴着水，他没看段如风，手上拿着毛巾慢吞吞的往头上擦去，又被干冷的空气冷的发抖。
段如风皱着眉过去，接过毛巾，“做好，我给你擦。”
季节是想拒绝的，但是转念一想段如风擦头发太舒服了，他就没吭声，听话的坐下来了。
段如风动作仔细的给他擦着头发，“拿被子盖好，别感冒了。”
季节慢吞吞的扯了一个被角盖在小腹的位置，看的段如风又是一个皱眉。
他自己扯过被子，把季节盖的严严实实的。
季节垂着头，有点昏昏欲睡了。
他有点后悔这么晚洗头了，但是两天没洗头了，今天再不洗头他就睡不着的。
换了以前，段如风这个时候会说上他几句，自从两人稀里糊涂确定关系之后段如风就不说了，只是每次都不厌其烦的替季节擦头发。
到底有些东西是变了的。
季节昏昏欲睡的时候就会特别的乖，人也会忍不住往段如风身上倒，揉着眼睛就晕乎乎的喊困。
段如风嘴角泛着一丝笑意，语气宠溺道，“再等一会儿，头发干了才能睡。”
困意上头，季节也不管刚刚是不是还在生气了，委屈的瘪了嘴，“都怪你这么晚才回来，我以前九点半就要洗头的，十点都能睡着了的。”
段如风看他委屈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这人一会儿说嫌弃他回来早，一会儿又嫌弃他回来的晚，跟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明明想他了，偏生倔着说不让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又生气，他不来，他也生气。
现在长大了，明明想要他早点回来，却也不说。
季节当真困得不行了，段如风又站在他面前，他便搂着段如风的腰，把脸往他小腹上蹭了蹭，然后含糊道，“我要睡觉了，你不要乱动。”
段如风看了他好几秒，然后无奈的扯过被子再次把他裹得严实。
等季节头发干了，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的事情了。
他让季节在床上躺好，给他盖好被子，这个时候季节已经睡死了，只是身边没有熟悉的人，皱着眉有点不大安稳的样子。
段如风没有多待，迅速洗了个澡，带着水温的微暖熄了灯。
—
妩枳下午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困意不多，但是有些慵懒，洗过澡后窝在被窝里看书。
程辞洗完两人的衣服之后在他们房间的壁炉处暖了暖才走过去上床抱着她。
“不困？”
妩枳带了点鼻音的嗯了一声，“想看一会儿书再睡，你是不是也看了？”
程辞点了点头，眼神随意的看了一眼书页，是他下午看过的页数。
他就这么抱着妩枳，视线懒懒的落在书上，跟着妩枳再看一遍他看过的情节。
妩枳可不认为他真的这么空闲，便合上书侧过头去问他，“现在还早，你的工作完成了？”
程辞给她揉着肩膀，“嗯。”
妩枳眨了眨眼睛，“那睡觉了？”
其实也不是很早了，也有十点半了。
程辞亲了亲她的耳垂，“你睡得着？”
妩枳唔了一声，笑道，“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不困，只是还能再看一会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