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在你那，你说了算。”虞沅芷托着脑袋看向窗外的夜景，“我只是想在你车上暖和暖和而已，你竟然开着就跑了？还真是黑车啊。”
萧征鸿脑门上浮现一排黑线。上了我的贼车还想下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要不换你来开？”萧征鸿问道。
“不会。”虞沅芷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好吧，我果然只有当专职司机的命。”萧征鸿叹了口气。
虞沅芷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倒影在车窗上。
“就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毕竟都在家呆了这么久了。”萧征鸿再度问道。
“这位大哥，是你大晚上过来把我拐上车的，去哪都只能你说了算。反正记得给我送回去就行。”虞沅芷似乎不太放心，有多叮嘱几句，“不要让人伪造交通事故来堵车。也不要把我去太远的地方装作什么车抛锚了。”
“哇，你可真聪明啊，我都没想到这么好的方法。”萧征鸿眼睛一亮。
“······”虞沅芷瞪了他一眼。以你肚子里的坏水，恐怕只会想到更坑的办法。
“哎呀，好像油不太够了。”萧征鸿突然叫了一声。
虞沅芷看了一眼明亮的仪表盘，“你科目一怎么过的？我没学过的都知道怎么看油表。你这油箱不是满的吗？”
“可能油箱被人戳破了，在漏油，油表不准。”萧征鸿脸不红心不跳。
“你咋不上天啊。”虞沅芷真想给他脑门上来一下，但考虑到开车的安全性问题，还是放过了他。
她可不想一车两命，那明天报纸上指不定会说什么殉情之类的。
“让我想想，要去哪里好呢？”萧征鸿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吃过晚餐了吗？”
“我就是怕你真的跑过来，吃完饭就出来探风了，没想到就上了贼船。”虞沅芷鼓了鼓腮帮子。
“那吃夜宵吗？”
“······”怎么感觉你脑子里除了吃没有别的了？
“沿河看看吧，兜风。”虞沅芷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种天气兜风？萧征鸿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却也同意了。
萧征鸿开得很慢，几乎是压着最低限速在行驶。
后头不断有车按下喇叭催促，然后忍无可忍之下超车过去。
“好车都被你开出金龟子的感觉了。”虞沅芷吐槽道。
萧征鸿的手机放在两个驾驶座间，虞沅芷随手拿起来，屏幕上面一条短信显是为未读。
“宁慢三分，不争一秒。”萧征鸿淡淡说道。
“是吗？那为什么还被交警开罚单呢？”虞沅芷指着手机屏幕说道。
萧征鸿瞥了一眼，有些懵，“我什么时候违规了？完全没印象啊。”
“我看看。”虞沅芷滑动一下，显现出秘密输入界面，“密码是什么？要不你自己输，我不看。”
“别的女孩都不喜欢自己男朋友的手机成为她进不去的堡垒，生怕有什么不敢让自己知道的秘密。你就不担心吗？”萧征鸿轻笑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或是移情别恋了，至少让我在表面上的假象中高高兴兴地度过。知道也不一定是件好事。”虞沅芷认真地说道，“我相信你，所以给你留点自己的空间。”
萧征鸿将车停在路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过虞沅芷递过来的手机。
“虞沅芷是我的唯一。”萧征鸿开口说道。
“哈？”虞沅芷愣了一下。自己只不过是想看他的罚单，怎么就开始撩上了呢？
“密码。这句话每个字的第一个字母。”萧征鸿扬了扬下巴。
“······”虞沅芷无语了，默默地将萧征鸿说的输进去，果然解开了锁屏。
这密码，怎么说呢？太那啥了吧。
要是让人知道叱咤风云的萧征鸿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不知道会有多少女生进一步沦陷。虞沅芷暗搓搓地想着。
“您的小型汽车……车牌号为……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被成林路交通记录监控设备记录了超速行驶的违法行为，请于······”虞沅芷念出短信上的内容。
“竟然超速了。”萧征鸿有些诧异。他自己完全没发觉这件事。
“这个时间，这也才过去没多久。不会是在来我家的路上吧？”虞沅芷将视线投向萧征鸿。
萧征鸿没有回答，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这小本本才领多久啊，没几分可以扣的。而且不安全。”虞沅芷教训道。
“没办法，我是被挑衅了，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萧征鸿再度发动车子。
“什么人家挑衅你你就应战啊？你有那么不理智吗？最近是不是看速度与激情看上瘾了也想来一个啊？”虞沅芷白了他一眼，“什么人挑衅你？”
“有辆飞机在太嚣张了，欺负我上不去，还跑那么快。”萧征鸿说道。
“飞机······你咋不上天呢？”虞沅芷以手扶额。
“上不去。”萧征鸿坦然地回答道。
“好吧，你赢了。”虞沅芷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压压惊，“你不会是醉驾了吧？萧征鸿，你还是去自首吧。”
萧征鸿脸都黑了，“怎么可能。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虞沅芷呵呵一声，“那你手机上这短信怎么回事？”
“早知道这车的行驶证就填我爸的信息了。或者借刘时雨的车出来也可以。”萧征鸿轻声嘀咕了一句。
这是典型的坑爹坑兄弟啊。虞沅芷已经无力去吐槽他了。
“快到地方了。”萧征鸿扯开话题。
虞沅芷透过车窗向外看去。
宽阔的江面在月光下闪着光辉，如同一江的银子。
江畔的柳树上挂着灯笼状的电灯，还有灯条缠绕其上。
一眼望去，如同庙会上的舞龙一般。江面稍窄处，两岸的柳树离得较近，像是双龙戏珠一样。
萧征鸿将车停在高架桥下的停车场，拉着虞沅芷下车。
虞沅芷裹着萧征鸿的大衣跟在他身旁。
夜晚到江边来，对虞沅芷来说还是头一遭。
她本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指望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