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能怎样？”顾凌云脸上写满疑惑二字。
萧征鸿也被这家伙逗乐了，手一抖，还燃着的烟头掉在掌心，烫了他一下，留下一点淡红的痕迹。
“你以前过得是有多惨啊？”陈辰露出鄙夷的目光，“太没前途了，这以后谁敢跟你过日子啊？”
“老陈，别这样，想跟我过日子也别说出来。怪难为情的。”顾凌云扭捏了一下。
“你想死吗？”陈辰咬牙切齿，“少泡群里，别的没学到，恶心是越来恶心了。”
顾凌云一摊手，耸耸肩，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萧征鸿再度点燃一支烟，只吸了一口便用两根手指夹着，没有再去动。
顾凌云从书包里拿出一盒方便面，还有一根香肠，“中午都没吃饭，快饿死了，先垫垫肚子。”
“还真的就一根香肠啊？真尼玛的奢侈。”陈辰嘴角轻微抽搐着。这个家伙真的是屡屡让人无语。
这家伙抠门是真的抠，不仅是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但慷慨的时候又是极为慷慨，将钱充进游戏里最多抱怨两句，却依然孜孜不倦。别人有需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解囊相助。看似矛盾却并不会让人感到讨厌。
“要不多加几根？”顾凌云将方便面的盒子盖上，用塑料叉子在上面压着。
“这不是多几根香肠的问题。”陈辰以手扶额。
“那是什么问题？”顾凌云说着又从包里翻出几根香肠，“来，今天我心情好，大宴群臣。”
“······”一排黑线同时飘上陈辰和萧征鸿的脑门。
这家伙绝对是欠揍，不能忍。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随后，一左一右将顾凌云架起来，直接往门外丢。
“真的是，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文明。”顾凌云哀怨地揉着屁股。
闹腾了一会儿，顾凌云终于吃上了刚泡开的热乎的方便面，还有那根香肠。
“话说回来，你小子可以啊，都混成网红主播了。”陈辰感到诧异，不过也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嘿嘿，没有的事，低调低调。”顾凌云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咱们现在还没红呢。”
半分钟后，宿舍门被敲响了，伴随着王鸣几人的声音，“顾凌云，你小子牛逼了哈，混成主播了还不赶紧请客。”
“这就是你说的低调？”陈辰面色怪异地看着他。
饶是顾凌云这无脸男也忍不住露出囧色。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谁知道水刚泼出去，就被拆台了。
“吵什么吵，一个个的都没见过市面是吧？”顾凌云拉开门呵斥道。
“主播我们见得多了，顾凌云做主播那还真是猪上树了。”一个人笑道，“网瘾少年摇身一变成为励志主角，这世界太疯狂了。”
“一边呆着去，到底来干嘛的？”顾凌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呐，过来串门的。看看我们的大主播在做什么。”王鸣说着就往里面走。
“萧爷回来啦。”王鸣看到阳台上的萧征鸿，愣了一下。
萧征鸿点点头，和他们打过招呼。
进来的四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像是老虎面前的小猫一样，谨言慎行。
“晚上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吧。顾凌云请客。”萧征鸿收起打火机和烟盒，走了进来。
“嗯？好的，顾凌云请客，那必须去啊。”王鸣等人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
“萧爷，你杀了我吧。看看还能卖几斤骨头出去付这顿饭钱。”顾凌云哭丧着一张脸。
“怕什么，你以后有的是收入。”陈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几个平时对你不错吧？都说苟富贵，莫相忘。这不过是让你出点饭钱庆祝一下而已。”
“真不行以后的日子还有我们呢。”萧征鸿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顾凌云眼睛一亮。萧征鸿是想让他借这个机会还一还以前跟王鸣他们蹭吃蹭喝欠下的人情。
“走吧，哥请客，管饱。”顾凌云将方便面放下，一挥手招呼众人出门。
“你的管饱不会是让我们单纯吃米饭吃到饱吧？”王鸣眯了眯眼睛，有些怀疑。
以这小子的人品来说，说不定真的会做出这么没有节操的事情来，不得不提防一下。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人吗？”顾凌云眼睛一瞪，“走着，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萧征鸿听到这句吃香的喝辣的，不由得一哆嗦，脑海里出现了一些美好却带着苦难的回忆。
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的异样。
顾凌云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奔向校门口的一家烧烤店。
比起正经吃一餐，在烧烤店消费水平无疑会比在绝大多数餐馆来得高。
众人倒是有些意外，本以为顾凌云说的管饱只是随便下馆子，没想到竟然直接奔烧烤店来。这家伙摆明了任由他们来放血。
七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一面闲聊着一面等烤好的东西送上来。
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顾凌云心里突然有了一丝道不明的感觉。好像诸般调料混在一起，又好似只是一盆清水洒在心头。那感觉很淡，很不清晰，却又真实存在。
“你小子之后有什么打算？”王鸣开了一瓶啤酒递到顾凌云面前。
“还能什么打算？等签完合同后再说吧。反正大体上就是每个月固定几次直播。”顾凌云耸耸肩，“看了那么久的直播，总会照猫画虎学着露两手吧？”
“打赏就别指望我们给你打赏了，刷弹幕那没问题。有时间我们就蹲在直播间等你。”王鸣拍着胸脯保证。
“比起蹲点，我更希望你们打赏。”顾凌云嘴角翘了翘，“搞得像是一群不良青年在街角蹲守，准备勒索我一样。”
“钱不用到，心到就可以了嘛。”王鸣一拍他的肩膀，顾凌云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心不用到了，打赏到位就可以了。刷足够多的礼物，让我倒立拿三杀都可以。”顾凌云撇了撇嘴。
“呵呵，说是倒立，你小子多半是把电脑转一下吧？”王鸣才不信他的鬼话。
“······”顾凌云默默喝了一口啤酒，不再作声。
果然不能放熟悉的人进直播间，没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