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体艺节就比高一的时候冷清了许多，用袁正财的话来说就是，高三的忙于学习没空参加，高一的活力满满在奋斗，只有高二的滑头在懒惰。
不过也是，大家都没什么兴趣去参加了，似乎只是开心可以不用上课，开心地耍几天。
林诺却开心不起来，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情绪越发低落，而且感到脾气暴躁，似乎对任何事情都在慢慢地失去兴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但是在朋友面前，还是在尽力地保持着正常。
真是在哪里都能碰到肖正这家伙。
他们就那么坐在礼堂看节目，居然肖正他们班的位置还恰好在五班的后面，林诺扫了一眼万依，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肯定是看到了。
林诺只希望这个家伙能够安安分分地待着，不要再来招惹万依，但是肖正却偏偏不如林诺所愿。
“喂。”他拍着万依的肩膀。
比万依更快回头的是林诺，她狐疑地盯着肖正。
“又要干嘛？”万依没好气道。
礼堂里人很多，她压低了声音，她可不想因为一点破事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肖正嬉皮笑脸的，扭扭捏捏半天，才说：“你还有钱吗？能不能再借一点给我。”
林诺恨不得直接代替万依给他一个耳光，这也太不要脸了。但是理智让她没有动手，她打算静观其变。
“没有，有也不借。”万依皱了皱眉。
这次她倒是回答得干脆。
肖正的语气却开始不好了，明明是他在借钱，可他那样子分明像是要债的，“这么小气嘛，不借就不借呗，摆什么臭脸啊。”
林诺也有些按耐不住了，怼他：“你上次借的那一百还了吗？知不知道什么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借了之后就没有还的意思，还打算问她借？”
肖正却并没有收敛，反而是更加嚣张，语气更是理直气壮，“我跟她认识都快十来年了，不就借点钱，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算什么人？”
林诺大概摸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因为认识了很多年，所以借钱不还就是理所当然的么？真是可笑。
这就像是林诺平时看到的一些不讲理的大妈大叔，明明是自己的错误，却还扯出理由，认为自己的错误是理所当然的。
万依的脸色暗淡下来，她扔出一句“不借”便回过头去。
林诺挑眉，“你这么理直气壮，你倒是说说，你跟她什么关系啊，她凭什么要借钱给你啊？”
肖正丝毫没有犹豫，“当然是好朋友。”
林诺瞥见，万依的脸上出现嫌弃与嘲讽之色。林诺便也对着肖正露出一个十分不友好的表情，然后就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肖正旁边坐的几个人都看到了这场闹剧，肖正被拒绝还被嘲讽，他的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只好作罢，然后提前起身离开了。
“你没哭吧？”林诺伸出袖子，“我没带纸，你要不拿我的校服袖子将就将就？”
礼堂里的灯光昏暗，万依垂着脑袋，头发还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林诺看不到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想伸手去摸一下她的脸，但是又感觉这动作过于奇怪了，只好轻轻地问着。
万依没有吱声，只是呆呆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