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臣们陆续的去休息,撑了这么长时间,心焦力疲,看着眼前的奏折,比刚开始的时候少了,看着计划表,看着那些安排,一步步的按照流程在进行。
殿里基本上就剩下北辰和冷颜两个人了,北辰处理事情来,果断有谋略,实在是困扰人的,就先暂时放上一会儿,等脑子里没有这件事了在重新开始思考,所以说,对他是没什么难度的,至于剩下的,虽说重要,但是在这个时刻不重要,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去准备,这自然是不着急的。
“不愧是暗宫的主事,让人佩服。”看着北辰处理的奏折,真的是越看越开心,他自己还能学到不少呢。
他的身份,自己多少事了解的,果然是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一样的,幸运也好,多舛也罢,都是一个人的命数。
如果当年北齐的皇后抛弃的不是北辰,或许如今北齐的皇上也不会是北沧,北齐也不至于经历几年的衰败。
每一个选择都是一种命数,只能自己承担。
哎,怎么想远了呢,人家现在也不在乎。
北辰皱着眉头,暗宫是夜玖闲着无事发展的,没想到稍不注意就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一想到暗宫,就容易想起夜玖,奇妙的女子,他现在既想回到夜玖身边,又不想回去看到他们的亲密,如果没有小时候的回忆该是多么好的存在啊。
他让自己释怀,但是几十年的情谊,只能在适当的场所装作自己的已经不在意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受的恐怕是不止他一个人。
想要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他也不舍的忘记。
宫绝到现在都还在生气着,君陌寒的出现确实是措不及防。
“冷相谬赞了,就是一些琐事,谁都可以处理好的。”
就算是此刻是卫歌在,也许只是会头疼,他身为一国的皇帝,肩负的责任并不轻。
所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是四个大国之间是相互制约的,大国之下是小国,一旦一个国家灭亡了,随之而来的麻烦不会少,遭殃的是百姓,哪怕是四国之间各有不满,也要维持住表面的和平,只是每个国家是如何管制的,对小国是何种姿态,每个皇帝都有不同的处理方法,被压制久了,难免想联合起来谋反。
卫歌带领着军队骁勇善战,尽管之前,他从未带过兵打过仗,尽管是御驾亲征,他还是听取别人不同的意见,也许不熟练,但是经过一站之后,经过反思之后,天上心中的谋略,他又有什么好怕的,胜不骄败不馁,把侵略他国领土的敌军全部赶出去,有胜利有失败,他不在意,及时的调整人心。
夜里,他同样是在看着兵法地图,想着如何才能取得胜利,才来这里几天,人都已经消瘦了不少,就算是不适应,他也表现的很平静,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因为他知道,他是皇上,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平静的让人看不出情绪,这样他们才不会担忧才不会觉得真的不行了。
这几天只顾着打仗,也没收到冷颜的消息,他只知道要解决眼前的困难,平反战乱,还身后的卫国一片安宁,至于身后的朝廷究竟如何了,他确实是没有心力去管了。
“皇上,休息一会儿吧,到点了奴才一定会叫你的,你这几天没合眼了,身子会吃不消的。”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是看得见主子的辛苦了,不困是谁,都哪都应该有一个适应过程吧,而他们的皇上呢,尽管谋划了多年,但是这么大的苦确实是没吃过。
以前皇上就不愿意把兵权交给太子,卫歌也没有带兵打仗过,尽管他想去,哪怕是愿意当个新兵一样被训练,老皇帝都不允许,把对皇后的不满加注在太子身上,喜爱的嫔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的孩子受宠,连带着母妃也能沾点光。
儿皇后呢,不受宠,连带着太子也不受宠,皇后也把这怨气加到太子身上,他还年轻啊,就经历这样的事,在没有爱只有提心吊胆之下活着,又会如何呢?
卫歌摆了摆手,让他们拿点茶过来,心烦气乱的时候,他就喜欢喝点茶来平静自己的烦躁的内心,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压力不小,如果真的能顺利度过这次难关,吃点苦有算的了什么呢。
没办法,下属只能照办,很快,茶水就端上来了,递了一杯给卫歌,给他找了一件披风,尽管还没入冬,但是夜里这个时候温度特别低,风刮的也大,紧要关头,可不能生病了。
卫歌喝了一口,喉咙间的那种干燥瞬间解散了,睡不着的时候就是喜欢想这想那的,没有收到冷颜的信件,既觉得好但是也觉得不踏实,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就怕冷颜担心会打乱他的心情,不论朝中发生了什么,他都选择不告诉自己。
他真的很好奇,忍不住问身边的奴才,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苍凉:“小安子,你说,卫国里面的百姓会是什么样子啊?”
小安子哪里知道,也不敢随意说,还在沉默中,卫歌就又开口了。
“朕也真是的,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问你,你又如何知道,你要是没事了就先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小安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该说什么,但兴许安慰的话有用吧:“奴才不累,临走时,皇上不是和冷相说了嘛,战事交给你,朝中的事交给冷相,一人解决一边的事,也许冷相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想和皇上比一比,兴许等我们大胜仗回去了,就能看见一个新的卫国,皇上既然选择了相信冷相,那何不用人不疑呢。皇上这个时候才是需要养好精力带我们杀出重围,皇上还是休息一会吧,奴才一定会叫醒皇上,接下来恐怕还要好几天才能让叛军撤离,皇上万不可逞强。。”
卫歌听了,心里却是是好受了一点,睡之前还特意交代:“朕是可以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希望小安子值得朕相信,两个时辰之后必须叫醒朕。”
见皇上终于愿意睡觉了,小安子了吗答应:“皇上放心,奴才绝不忘记时辰。”
尽管心里是想让皇上多睡一会,但是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万一有紧急的事情,大臣来找,他们的皇上却在休息,传到士兵耳中也是不好的。
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守候着皇上,皇上确实是累了。
睡梦中的卫歌,仿佛梦见了小的时候,那一双双眼睛,盯得让他害怕,小安子看着皇上额头上得虚汗,再见他睡的不安稳,就知道他是做噩梦了,心里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好在没过多久,卫歌就逐渐的睡的沉稳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卫歌的梦里,不仅有恐惧,也有开心的事,他好像看着卫国在他的带领下逐渐的走向辉煌,看着越多的能人贤士来帮助他,看着卫国的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容,多么令人向往啊,他真的可以做到这样吗?
逐渐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眼前什么也没有,整个人逐渐的沉睡了,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小安子立马上前,刚碰到卫歌的胳膊。他眼睛就睁开了,初醒,还带着点朦胧。
“皇上,时辰到了,该起来了。”
卫歌双手支起身子,心里还想着,这么快,只感觉才睡下,时间就到了,梦里的场景只记得几个片段,但是不管梦是如何的,都不能自我否定,他会凭借自己的能力活的出彩。
“不错,守了这么久,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天还没亮透彻,但就怕敌军这个时候偷袭,军营里的火烧的很大,不少士兵已经起身了,卫歌就随意的看看,不时的跟几个人打招呼。
他们的皇帝还是很亲和的。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烧饭的地方,忙碌的身影,早上一般就是稀粥,配点馒头,条件艰苦,没有菜,但是天气冷,粥也凉的快,馒头到手之后,基本上就是冷的了。
“皇上,你怎么来了,厨房里脏乱不堪的,皇上可是饿了,这就给皇上盛点粥去。”
“不用了,朕不饿,就是随意转转就到了这,你们继续忙。”
说着就走了,他也没有办法,人太多了,能吃饱就不错了,他自己吃的都是冷的。
带来的粮草并不多,这场仗只能速战速决,拖延的时间长了,吃亏的是他们,恐怕这几天的努力成果也会付诸东流。
只是,还有更不好的消息传来。
“皇上,不好了,刚巡查兵查到消息说,敌军又派了十万援兵压境。”
“为什么现在才报!”
十万,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这次也才只有二十万的兵马,更不用说这几天的损伤了,
敌军原本就比他们多,现在又增援十万。只怕这场仗不好打。
十万的援兵,他们现在才得到消息,难免会打击人心,就算自己心里再有谋略,此刻也是不知道该如何。
卫国的军队中还有新兵,基本上没操练过就来了这场,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也不会让他们来战场了,跟炮灰又有什么区别。
一大清早的,氛围就低沉了,大好的希望瞬间见不到一点光亮了,着急将军们一桶商议当下的情况,安静的可怕,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哀愁,卫歌......实力的差距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弥补的。
“皇上,我们也去找店援军吧?可以请求其它几个大国的帮助。”
“魏将军,先不说请不请得到,人家愿不愿意帮,这来回的时间不够啊,北齐朝政才平和,西夏狼子野心,恨不得把我们吞并,说不定这个时候还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至于楚国,上次亦苒公主可是让卫国和楚国伤了和气,人家不帮忙也是本分,先皇在世的时候,各种剥削,小国有反心确实是意料之中的,但是暴政害人啊,国在小,集结起来就不好说了。”
人多力量大,就算是小国家,那也是最少有几十万兵马的,几个小国联合起来,三十万、四十万根本不在话下。
得罪的人太多了。
借兵,卫歌也想到了,但是关键是他们连找谁借都不知道,来回的时间跟不上,就算是是借到了那也是晚了。
头疼欲裂的感觉瞬间袭击这大脑,不知该如何示好。
“皇上,冷相传来消息了。”
这一刻,看着信封,都不敢拆开了,生怕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朝廷和百姓什么情况,他心里是有数的。
一个个的都睁大眼睛看着那封信,突然紧张起来了。
卫歌皱着眉头,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打开信封,不多,一张纸,寥寥数语就没了。
尽管字数不多,但是确实一个好消息,难得的从皇上脸上看见了笑容。
“朝廷琐事皆以安排妥当,百姓们正期待了皇上班师回朝,皇上那边若有困难,可随时传递消息回来,我会作为皇上坚实的后盾,若有需,必满足!”
若有需必满足,若有需必满足,若有需必满足。卫歌在心里重复好几遍,寥寥数语,他仿佛就知道了国内现在的处境。
不再是一团糟,期待着他们是亨利归来,看来冷相把事情解决的很好啊,不论付出了什么,他知道,肯定是自己力所能及的。
一想到刚才的十万援军,若有需,必满足!是不是他也可以借到援军!
不管结果如何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果他把自己需求告诉他,是不是真的会扭转乾坤。
几个将军也传递了信件,那一句若有需必满足,重重的击打着他们的心灵,觉得胜利有望了。
可是,开心之后,就是重重的压力。
也有人对这信件不屑一顾,认为就是荒谬。
“皇上,卫国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也不知冷相是不是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才这样说的,若有需必满足!冷相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这个时候,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营地敌军,如何稳定军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