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灵瞪了身边两个月丫鬟一眼，连忙不失温和的看着君陌寒：“是雪灵管教不当，让她们分不清轻重，什么都敢说，夜小姐的闲话也是你们做丫鬟的能说的，还不道歉。”
“殿下赎罪，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奴婢有错，不该当着殿下的面说出来，让殿下伤心。”
这两人，一看就是有点心机的。
君陌寒冷冷的看着这两人，连怎么出手都还没看清，秦雪灵就感觉身上猛的一热，紧接着就是难掩的血腥之气，胃里一阵反胃，呕吐感十足。
等回过神来，就看见两个丫鬟倒在自己身边，夏天的衣服本就薄，身上的血迹让她很难受。
刚还想质问，抬头只看，君陌寒满眼血红，那一双眼睛太过弑杀，让她不敢直视。
紧张的都开始结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秦小姐不会管教下人，就由本王来管吧。”
秦雪灵睁大了双眼，这是管教？稍微让自己不舒服了，就杀人！
虽然两个丫鬟的命她确实不会在意，可当着她的面，这分明就是不顾她的感受。
“殿下教训的是，是雪灵太过善良，平日里对她们太宽松，这才害了她们。”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现在的君陌寒看起来就像是个魔鬼。
只是，丫鬟死都死了，也是要发挥点作用的。
“殿下，夜小姐这真的是病了吗？头发都白了？这可是绝症？不知道这是不是像外界说的？活不长久了！”
话一说完，秦雪灵浑身就僵直了，实在是君陌寒的眼神太过戾气，这样杀人的眼神，她实在是坐不稳。
“怎么？不想活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秦小姐心里没点数！”
“雪灵知错，不该人云亦云，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滚！生平第一次竟然有人让她滚，敢对她说滚！
这一趟来的可真不值得。
秦雪灵立马理了理身上的着装，吓得赶紧出去了。
众人看见的就是一身狼狈还身上还带着血迹的秦雪灵，见她一边哭一边往外冲，如此让人心碎。
都知道那屋里待的是战王殿下和夜小姐，刚进去的时候明显还看到两个丫鬟，如今……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的一看到血迹，心里就慌了，立马火急火燎的进去，结果，与自己猜想的完全不一样。
如此温馨和谐的场面，暖暖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如同光辉，要说这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地上躺了两个人是尸体。
“掌柜的把人带出去吧，至于房间里的损失就去王府收账。”血迹染脏了地毯，甚至还坏了一把椅子，这损失他愿意给。
“殿下说笑了，主子吃饭怎么会要钱呢，等殿下和休息下走了，小的立马安排人来。”
这钱，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拿啊。
让人把尸体搬了出去，他看了下死亡原因，浑身的骨头算是粉碎了，内伤极其严重这才一瞬间就死了，这狠辣程度与现在的眼前的人真不像是同一个人。
等到人都出去了，夜玖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来，喝口水，温的。”
夜玖摇摇头，太阳太过暖和，这个时候正适合睡懒觉。
没有过问刚才的事，只是拍了拍身旁可以躺人的位置，示意他睡觉。
以前行军打仗，或者在府里的时候，他总是有很多事要忙，有时候就算是休息，也休息不好，太医都说他长期睡眠不好。
可自从她回来后，他是真的补了好多觉，每一天都很有精神，长期形成的习惯好像也改了不少。
睡眠是真的好。
乖巧的躺在她身边，这个位置真好，当阳光打在脸上的时候，感觉困意就来了。
“乖，不要生气，这个时候最适合睡觉，别辜负了太阳的美意啊。”
君陌寒刮了刮她的鼻子，这样的理由真是一大堆，怎么说都有理。
“好，听你的，自从每天和你一起开始睡觉，我这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我让人看见了就困，这也太不招人喜欢了吧。”
“有我喜欢就够了，催人睡觉有什么不好，都治好了我的失眠呢，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最安心。”
如果可以，他愿永远停留在这一时刻，永远相拥在一起。
“小玖，你还想去哪里，不如我们边走边闲逛吧，那里都可以。”
从小就感觉得出来，她的心是向往外来的世界。向往自由，带她去看她想看的山河，多么美好啊！
“嗯？不想去，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看看爹娘看看哥哥弟弟，看着好不容易认识的人。亲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
她的拒绝，君陌寒也没有生气，甚至还在想，如何才能让她过得更开心些。
满脑子的幻想，甜甜蜜蜜。
良久，夜玖开口了。只是这关有点不找边际。
“君陌寒，如果我换一种当时活下来，你还会认识我吗？”
“当然了，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识，你是我的小玖，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
“那下辈子呢？”
“下辈子也不会忘，下下辈子也不会忘，只要是你，都不会忘。”
夜玖心里很感动，只是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生生世世的誓言也只是一生一世。
“如果我将来换了一个人，用另一种方式活着，你还会认识我吗？”
夜玖说的很慢也很认真，如果她幸运的话，从新生活在这个世上。可能是另一种人也说不定啊，到时候真的谁也不认识谁。
“说什么胡话呢，你就是你，怎么会成为另一个人呢，小玖，再接着睡吧，太阳晒得真舒服。”
伸了一个懒腰，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没有细想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她看自己，随口一问怎么了？
夜玖别来开了头，她要怎么说，这样的事真的很难解释。
现在空留的也只是念想，也只是她大胆猜测自己的命运，最终结果，谁也不知道。
“万一你将来不认识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