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薄幕中出现声音，让撒旦很吃惊。
很快，扭曲透明的薄幕，出现像影子一样的黑暗轮廓，轮廓慢慢凹凸起来，走出来一个人影。
这是个兽人。
在撒旦看到的景象中，这是阿弗兰兽人中的狼人。
“瓦洛兰时代的幸存者？”
撒旦问道，接着猜测，“你被封印在天使权杖内。”
薄幕缓缓消失，光影退去，撒旦看清楚了狼人的全貌，不同于恶魔光溜溜的躯体，狼人有着黑色的毛发，全身孔武有力，显得比他还要支棱。
恶魔语继承于瓦洛兰语，狼人与恶魔间，并没有语言的隔阂。
“并不是封印，我只是没有找到回来的路。”
狼人看着撒旦，从这幅骨头架子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波动，他亲切道，“没想到，你没有死去，反而再次重生了。”
“你说什么？”
撒旦骨头颜色变了变，“还有，你是谁？”
“我是谁？”
狼人诧异，“我是阿托啊，你忘了，终局之战，你我曾并肩作战，我还以为你牺牲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活着，成为了一副骨头架子。”
阿托走近，拍了拍撒旦的肩膀，又盯向撒旦的背后，“你这幅骨头架子，是鸟人的吗？鸟人的骨架什么时候这么高大了？”
“你和这幅骨架相处的挺融洽啊！”
他似是想到什么，一拍脑门道，“哦，我忘了，乌鸦和鸟人似乎是差不多的物种。”
“乌鸦，鸟人？”
撒旦一脸疑惑地看着狼人，完全不明白狼人在说什么。
狼人也是沉默起来，感觉这个伙伴有点不对劲。
不过，他也一时半会想不清楚，在虚空中困太久了，思维有点模糊，许多细节记忆都需要慢慢回想。
当初，他支援了弑神者的卡尔萨斯计划。
只是，那计划的进展太慢，一直到元素天击大毁灭开始后，都没有实验成功。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打造了天使权杖。
天使权杖的三大核心，双翼、顶端、杖心，分别有着三种力量，黑夜秩序、虚空法则以及心灵诅咒。
这三种力量都是能弑神的力量。
它们结合在一起，更是具备无法躲避、无法承受的特性。
最终，他们向神发动了最后一击。
“终局之战应该胜利了吧。”狼人阿托自语。
只是，他没有看到最后的结局，天使权杖的第一目裂开，整个权杖便纷乱了，他也被困在虚空中。
在那个鬼地方，没有生与死。
那种状态完全无法描述。
直到感应到权杖的变化，阿托才在虚空中找到了回归的方向。
“胜利，只怕也是惨胜。”
“我的力量全部被触发了，想来，他们都已经转化成了不死不灭的亡灵。”
阿托感应到自己留在天使权杖中的诅咒力量，全部触发了，这种诅咒将会把生物的精气神禁锢在一起。
事实也是如此，整座地下城的生物都转变成了亡灵，精气神禁锢于残破的肉身之中。
他看向掉落在地面上的权杖。
没想到，权杖的翼之两目，竟然消亡了一只。
这可是黑夜的眼睛。
只有同为秩序的力量，才可以导致它的灭亡。
所以，它们是不会死去的。
阿托修炼了心灵力量，能够感应的到撒旦就是曾经的一只乌鸦，也就是那力量消失殆尽的一目。
而另一目的力量仍然留在权杖上。
只是，那只乌鸦也不见了。
当初那一战，天使权杖打穿了黑暗深渊，触动了各个次元，众神的国度应以掉落人间，神灵当陷入沉睡。
无数瓦洛兰人付出巨大的代价，才做到这一步。
现在，这一切都应该有个结局。
当初，所有人都约定好，谁幸存下来，就应当背负着仇恨的火焰，像神灵复仇。
“这一切，落在了我的身上。”
阿托轻声道，当务之急是寻找另一只乌鸦的去向，只有她才知道神灵的下落，才能够找到众神国度所在的位置。
在神灵沉睡的时候，弑神是最容易做到的。
......
晶壁系。
陆遥正摆弄着一截手指，“就是这玩意，葬送了魔蛛园丁部队？那可是整整八百只君主境的魔蛛啊，让它一只一只的戳死，也得戳上半天吧！”
“怎么就一下子全秒了？”
魔蛛园丁部队，是用来完善熔岩世界生态系统的。
这些魔蛛是一个设计精妙的物种，由小弹球制造完成，自诞生之日起，已经勤勤恳恳的工作了八百年，实在不应该承受如此悲惨的命运。
滚石领穹顶上的魔蛛空间，所有的魔蛛都被这根灰色骨指团灭了。
得知这消息，陆遥还是产生了点情绪，有点恼火。
同时，他也无比好奇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一举秒杀八百六阶魔蛛。
要知道，熔岩世界最强大的圣魔王贪婪，尽管能击杀八百魔蛛，但他必须动用罪血剑，并且无法做到秒杀。
想着，陆遥就把罪魁祸首抓到了晶壁系。
这根灰蒙蒙的指骨，似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罪，在那剧烈的抖动着，恐慌、畏惧的情绪不断蔓延。
很早，陆遥就不怎么接收小世界的信息流了。
毕竟，小世界的时间线只要在运动，就会诞生大量的信息流，接收这种信息流，太耗内存。
于是，陆遥就让园丁们监测关键信息流。
故而，许多小世界的细节信息，一些深埋的秘密，都得让小气泡动用逆察功能翻阅。
“叹息之墙的造物？”
“古神。”
陆遥从小气泡那里得到了答案。
这根骨指被恶魔称作古神，是叹息之墙的造物。
古神源于魔兽极端化的一种种器官，本来是非常弱的，魔君们进入恶魔之海后，被深渊规则分解。
它们的灵魂被叹息之墙用无序之力打磨，部分强大的灵魂没有被无序消磨，发生了畸形变化，成为了器官模样。
这些畸变的灵魂，成了单独的精神个体，强大到七阶程度。
陆遥观察着指骨古神，“古神有点类似于玩家的存在，精神与躯壳没有必然联系，只是，古神更加绝对些，完全是虚幻的事物，只有在干涉到现实世界，才会具现成实体。”
“一团精神体，竟然也能单独提升到七阶的程度！”
这或多或少让陆遥感觉有点意外。
伊迪亚抛弃物质躯壳，凭借精神和能量跨越到七阶，开拓出神圣、神灵之外的近神等阶。
现在，又冒出一种纯精神的生物。
或许，古神不应该被称作生物，毕竟，完全没有生物该有的特性，不符合生物的定义。
但古神有真正切切的存在于现实中。
陆遥思索了会，给精神生物下了定义，“只是存在！”
一切有意识的个体，即存在。
精神个体也存在着。
“这种存在走的是寡神路线，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成为神。”